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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雅纪一把推开那扇门时明显用力过猛,也不记得平复下一路跑来的急促呼吸。

樱井翔被推门的巨响吓得耸了下肩,坐在轮椅上转过头来。

相叶盯了他一会儿,才迈步走进来,反手关上门。

“新闻报的是真的?”

他仍然有些不太敢相信,从头到脚地打量樱井。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是受了点伤。”樱井摆摆手。

“不严重需要坐轮椅?”相叶走过来。

“咳,就是医生建议最好能让脚保持完全的不受力,坐轮椅恢复得可能快一些。”樱井转动轮椅,“我这还在适应怎么操作……”

“哪台。”相叶从兜里掏手机。

“什么?”

“我问,哪台的节目。”相叶开始翻通讯录。

“你要干嘛?”

“我让他们知道一下什么叫不要拿帅哥当猴耍。”

“别胡闹,这是意外,没谁的责任。”

“这种让人坐轮椅的意外最好还是有人出来负一负责,错误犯得太没成本就很容易还有下一次。”

“你等等,我怎么不知道你脾气这么大啊?”

“那要看什么事了。”

相叶从通讯录里挑出号码准备拨,樱井已经移动过来,抬手把他手机夺了过来。

“祖宗,你到底想干嘛。”樱井说:“想砸了我的饭碗吗。”

“你的饭碗砸得了吗?”相叶看着他。

“你这不就准备砸呢吗?”

“你的饭碗——”相叶向前半步,膝盖顶在樱井腿间,“在这里呢。”

“你……”樱井失笑,抬眼,“我都不知该把这当夸还是当贬了。”

“夸还是贬,还是要试试才知道。”相叶伸手去解樱井的领带,“医生有没有说,你的腿怕不怕承压?”

樱井抿下嘴,伸手揽在相叶腰间。

“那就算是为了保住饭碗,也必须是不怕的。只不过——”他用力把相叶往里一搂,“就要劳烦你自己动了。”

“你想得倒……”

相叶跨坐在樱井腿上时,从未有过关于轮椅便用经验的两人都不知道要将轮椅的手闸拉起,轮椅从偌大的房间里直退到落地窗边。

“诶诶危险……”樱井背靠落地窗,扶着相叶脑后把他的脸埋在自己肩上,“危险啊,你小点劲儿。”

相叶抬起头,“危险的是你,倒把我藏起来。”

“这就是……”樱井笑笑,“本能反应。”

“本能反应……”相叶往樱井胯间坐下去,“应该在这里吧。”

“所以你这是同意自己动了吗?”樱井笑道。

“就让你——”相叶笑着搂住他脖子,“软饭硬吃一回呗。”

“你真的会为你说的这句话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相叶想问也懒得问了——也顾不得问了——相隔一个多月等来的就是一个轮椅上的再会,那别说是轮椅上,就是在火山口边也照做不误。

因为怕自己会压到樱井的腿伤,所以相叶并不敢真的在他腿上坐实,他实际上是以身体的核心力支撑自己骑在樱井身上的。要保持这样的状态十分耗费体力,这让身后一点点将樱井器官吞进深处时,地心引力成为了一股很难对抗的力量。内壁被胀硬充满不留余地,实际上是卡得有些难受的,更希望能有熟悉的动力将这种难耐的受力感往身体里推进,让内壁的受力平均开。

“再进去一些……”相叶用力按住樱井的肩膀。

“想要吗。”

“想……”

“那就要靠你——”樱井手扶在他腰间,“自己动了。”

“……”

所以代价是做爱附赠锻炼身体吗。或者反过来说,自己平时那些运动都是为了做用的吗。相叶提起腰,感觉胀硬从身体里寸寸抽出去,再坐下寸寸吞回去时不得不花加倍的力气放缓速度,不然地心引力可真不比以往樱井的腰腹力量更饶人,顶到深处的哪个位置无从判断,刺激带来的失声叫出口也难以控制。

“你今天,叫得……”樱井在他耳边呼气,“特别好听。”

相叶感觉自己的腿开始有些支撑不住了,肌肉力量是一回事,关节酥软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呃,不要……故意……”

“舒服吗?”

“嗯……”

“那就继续……自己动。”

相叶感觉樱井故意架着自己往上抬上了一下,他没防备,坐下来时也没能控制住像是跌坐下来,胀硬器官完全没入了已经滑腻的入口。

“啊——”

相叶被顶得心尖酥痒眼前一花,分辨不清是谁的体液,涌出身后从腿间滴下去。他搂着樱井,靠在他肩上喘息,时间虽然不长,却比以往感觉吃力得多。吃力归吃力,倒像是荷尔蒙碰上多巴胺起了加乘的化学反应,初尝即知上瘾。

 

 

此后如此这般的“软饭硬吃”至少又有三次,不是相叶推开门看到轮椅上的樱井,就是樱井已然熟练转动轮椅推开房门对相叶摊开双手。

“樱井翔……”三番五次之后,相叶歪着头看樱井,“医生说你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

“嗯?医生说还是保险起见,不要急躁,免得前面都白养了。”

相叶歪着头想了想,往樱井腿上坐下去时手边一个抓空,人往后仰了下去。樱井吓得起身过去搂住他,起得太急太猛,轮椅都在他身后滑了好远。

胳膊架在樱井肩上,相叶朝他身后看了看。

“你这个起身反应,都快能参加百米跑了。”

“……”樱井抿着嘴往天花板上看,“真的,原来已经好了……”

“你再给我装……就为了让我自己动,居然连这都能骗我。”相叶勾着樱井脖子往地板上躺下去,“不可原谅。”

“你老实说。”樱井顺势压在他身上,攥住他的手腕,“你知道多久了。”

“啊?”相叶把脸扭向一边,“你说什么。”

“你早知道我已经完全恢复了吧。”

“没有的事。”

“如果你是刚刚才知道,那我这会儿恐怕已经要挨揍了。”

“……”相叶竟有些无法反驳。

“你这家伙,是越发比我更像个演员了。”樱井结实亲在他脸颊上。

“这点你见我第一次就该明白了吧。”

“可是一个好的演员是不会让自己脸红的。”

“我没……”

“愿意自己动不丢脸,用不着为这个脸红。”

“少胡扯!”

“我欠你一个奥斯卡。”

“你不欠。”

“哦?”

“哦什么哦,还做不做,我今天时间很紧的好吗!”

“那你想我动还是接着自己动?”

“你再说我立刻就动,一刻也不耽误就出去——”

樱井把脸一埋,封堵了那些百试不爽的欲擒故纵。

 

 

什么奥斯卡。

你难道还不知道。

我已经领过最高奖项了。

穷尽世界,还不就是为了得到一个你。

 



两个长不大的演员,给隔壁阿妈捧蛋糕ww


拍手[15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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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樱井翔握着门把手走进房间的时候,相叶雅纪正坐在壁炉旁边的沙发椅上,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划拨。

樱井屏住一肺管的气不顺,不动声色地反手关门。

“呵呵。”

樱井还是没出声,朝壁炉方向走过来。

“呵呵呵……”

樱井终于忍不住当即转身就朝门口走。

“去哪儿。”相叶在他身后开口。

“看来你正在忙,我就不打扰了。”嘴上这么说,脚底下却是站住了。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费了多大力气才把你救出来的。”相叶说:“就这么报答我?”

樱井转过头,似乎觉得很有意思,指指自己,“救?我?”

相叶伸手支着太阳穴,“怎么,你以为,今天没有我的人,你能那么容易就从片场脱得了身?”

“……我有什么脱不了身的。”

“是吗,但我看的这些热搜怎么不是这么说的呢。”

樱井抿住嘴不说话。

“你看,热度还在持续上升呢。我看看——”相叶划拨着屏幕上的社交网络页面,按词条逐个往下念:“樱井,片场发飙。樱井翔,怒撕戏服?樱井,情绪失控……”

“别念了!”樱井打断他。

“我看这就刚刚的事?”相叶看他一眼,“你以为除了我,还有谁能让你那么迅速地全身而退。”

“所以是把我带来这里说谢谢的吗。”樱井转回身,肺管里火辣辣的。

“果然是像吃了呛药。”相叶笑笑,“什么事啊,值得这么大动肝火。”

“你不必知道。”

“但我想知道啊。”

“但我不想说啊。”

“……”相叶眯起眼睛,看一眼平板电脑,再抬眼看看樱井,似乎终于察觉了什么,“你扯烂的那件外套,是不是和以前的那件——”

“你闭嘴。”樱井再次打断他。

“你的扣子,都系错了。”相叶指指他的衬衫,“有这么生气吗。”

樱井低头,才发现领口那里乱得鼓鼓囊囊——看来他刚刚是真有点气着了。

“领带也是,怎么扯成那样。”

领带——樱井伸手拽一拽领带结——领带怎么样都随它便吧!

从脖子上扯下来的领带拎在手上,樱井还是听到相叶把那句话说了出来:

“你今天扯烂的那件外套,是不是和以前你穿来过这里的那件很像?”

“……”樱井攥了攥领带。

“那件,军服制式的外套。”相叶眯起眼睛。

“让你别再说……”樱井走近他。

“当时从片场赶得急你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那么穿着那件军服做的——”相叶仰起脸,笑得暧昧。

那是樱井职业生涯里相当不职业的事情——或者是他自己这样认为的——但他不敢再回想,每再想起必有羞愧难当之感。

“你再说一句?”

当樱井攥着领带走到相叶跟前时,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外面下雪了吗。”

“什么?”

“你的靴子,把地毯踩脏了。”

“……”

樱井看看自己脚下。是吗,下雪了吗。他竟全然没有在意。说起来——他看看壁炉里生起的火——这个房间冬去春来,夏走秋归,竟然又是冬天了。在这个房间里发生过太多事,想想其实又都演了些什么呢。

情绪使用过度,樱井忽然有些乏了。

“我走了。”

“站住。”

樱井却并没有停的意思。

“你一点都不想知道你原来那件外套究竟去哪里了吗?”

樱井在门边站定。

“你怎么——”

“你今天在片场发火,是因为找不到原来那件外套吗。”

“知道……”

今天要拍摄的是一部之前剧集的纪念SP,他在其中的角色有一件标志性的军服制式短外套,还配有军帽,曾经引起过相当热烈的反响。这一次参与SP拍摄,他满以为自然还是会拿出当年的那件戏服来。结果到达现场才被告知——当时那件衣服找不到了,不知道在哪里。

“他们拿了新的给你,但你执意不肯穿,是吗。”

“……”

新戏服是长款燕尾式,当然也不能说是不好的,只是这并不是那回事好吗。他追问之前的衣服,都是给他个一问三不知。

“最后争执起来把衣服扯坏了,是吗。”

“……”

事实上他当然并没有准备动粗,纯粹是他坚持说找不到之前的衣服今天就不拍了,有片方的工作人员急躁起来说了你有什么了不起之类的话,自己的工作人员和对方多少有些推搡的动作,新戏服的燕尾在一时混乱的场面里被踩住,再一拉拽间,悲剧就发生了。

气管里的火腾一下就烧上来。

本来已经在试的那顶新军帽被他摘下来甩飞。

这不刘海还被帽子压得散乱直扎眼睛。

“一件衣服而已,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我也并没有生气。”

这是实话。他本来也并没有生气。只是看着新戏服受损,想起原本的那件还不知流落到了什么地方什么人的手里,变成了什么样子——当然也绝不是当时穿着那件衣服做的那一回是格外的理想,理想到他几乎动过要把那件衣服私藏起来的心思。

“你还记得吗,那天也下雪了。”相叶说着,朝落地窗外望了望。

下雪?

“你匆匆忙忙赶来,因为拍摄间隙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时间。”相叶说下去:“当时也是这样,脚下踩脏了地毯,帽沿上的雪都没化。”

是了,那天也下雪了。他赶得匆忙,进房间时连帽子也忘了摘。

拥吻住相叶的时候,帽沿上的雪滑落到相叶眉毛上,冰得他皱了皱鼻子,当下让他的五脏六腑烧得就像这壁炉里的火一般。

“怎么是我赶来的吗。”樱井再一次从门边转身,“不是你把我绑来的?”

“你自己心里知道。”相叶说得轻,笑得也轻。“那一次,特别好,不是吗。”

樱井当然不想否认。要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如此看重那件衣服了。

“怀念那件衣服吗?”

“什么意思。”

“还想穿着那件做吗?”

“并没有——”

相叶伸手拨开了沙发椅后面的落地窗帘。

红色军服外套整齐一新,在窗外飞雪的映衬里格外耀眼,肩章都簇新得发光似的。

“说真的,我也很中意它。”相叶转头端详。

樱井当然是意外的。意外的同时又立刻明白得意料之中。

“我也很想——”相叶接着再看樱井,“让你再穿上它做一次。”

可不是吗。还能有谁。好好的衣服怎么就能找不到了。除了被人有意为之地收起来了,还能是怎么回事。而有这本事的人,除了眼前这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天才还能是谁。

“你这个人……”

樱井攥在手里的领带已经有些被手汗浸湿,壁炉里的火又烧得太旺了,明摆着都是故意为之。

“不想吗。”相叶把眼睛忽闪得一派无邪。

樱井抽了下鼻子,无意识地把领带在手里拽了一拽。

“怎么——”相叶眼里发亮,“你还想对我动手吗?”

“动手,对,我当然是要动手的。”领带缠在一只手上,樱井扯开了衬衫所有的扣子。

“不,不可以动用武器。”相叶往沙发椅上一缩。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有武器了。”

“你,你手里那不是准备当鞭子用的?”

樱井当下有点想要失笑,他本来还真没有这个打算,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怎么,你不喜欢这种?不试试怎么知道好不好呢。”

“你不要给我演戏,我从来不知道你有这种癖好……”

“我已经在你这里演过这么多角色了,还差这一个吗?”

相叶有一瞬是流露了一些慌张的。毕竟敞胸露怀朝他走过来的樱井气势过于有压迫感,竟让人生出了些微的瑟缩——不知道他想要拿自己怎样——还不提那看来似乎比之前更惊人的胸肌,他都不知道自己害怕和兴奋是哪样更多了。

 

 

壁炉里柴火烧得哔剥作响,几乎要蹦出火星子来。

相叶唇上压下来的那一吻大约就是裹挟着这些火星子的。

鞭笞他是没挨着,烫伤兴许是有一些。抽打伤是没有,捆绑勒痕是免不了留一些的。无论哪个制式的衣服都是多余,无论新的旧的也都是多余。被扯坏的并不止樱井的衬衫,还有窗边观雪时那价值不菲的家居服。顶入时的方向和摩擦翻转中的方向是不同的,填满充斥的是一些撕裂,一些啃咬,一些窒息,还有一些肌肉较量的肿胀酸痛。

简单直接没有留下多少呼吸的空当,也就没有多少思考的余地。反正无非一片空白地如兽痴缠,直到自己被对方淹没。

是近似雪白的乳白。

是不与炭火的潮红。

雪与火之间,相叶只留下了自己指尖按压在樱井胸口上的触觉记忆。

“你这家伙……把自己练成这样是打算诱惑谁……”

樱井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还有谁,能让他到今时今日仍然哪怕被腻烦的危机感。

如果还有谁,能让他雪里来风里去风雪夜不归地义无反顾。

如果还有谁,能让他既想征服又害怕征服,既不想被征服又期待被征服。

如果还有谁值得。

 

那大约也只有能让我把领带变成鞭的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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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短册写点啥】

 

——说什么七夕。

 

——突然间说七夕什么的,问我想要写点什么愿望,我能有什么愿望?

 

——我一个应召牛郎,我能有什么愿望?

 

——没错,本质上来说,我的身份实际上就是一个应召牛郎。

 

——金主有什么需求就叫一声,我自然就会来满足这些要求。

 

——到目前为止也算是扮演过了不少角色。虽说我是很想再声明一遍我个人并没有任何cosplay的爱好,但事到如今感觉也没什么可辩解的了,能有什么差别。

 

——迄今为止的play也算得上是花样百出,跨度极大,堪称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有经典戏剧奇妙物语也有大洒狗血的录像带剧本,当然,对于一个演员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就比如今天,忽然就把人弄来,一进门又是从没见过的场景。有钱真是好,我也想自己给自己搭片厂。

 

——居然还在室内搭起流水素面来了,我问这是在干什么,看也不看我就在那里自己放面再自己跑下来拿筷子夹,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喂,这算什么,今天这套剧本里需要我吗?

 

——一个人吃面就算了,还要指着这么一大棵竹子,让我在挂得满满当当的短册上写愿望?

 

——说真的,你有没有仔细数过,这棵竹子上到底系了多少短册?你是打算让我在这里写书吗?

 

——再说,穿成那样,你穿成那样……我写什么短册?

 

——这是第一次见你穿浴衣。

 

——虽然已经演过这样那样那么多的剧本,竟然还是第一次见你穿浴衣。

 

——你浴衣的领口太松了,你自己知道吗。

 

——在那里端着面碗嘬着面条盯着我眨眼又是想闹哪样。

 

——我说也想吃面居然朝我摇手指,说什么写不完这些短册什么也别想干?

 

——应召牛郎还真是没地位啊是不是。

 

——所以你叫我来就只是为了看我写字是吗,钢笔都准备了好几支。这算是一种新的需求吗?

 

——好吧。那我就拿出点应召牛郎的职业精神来。

 

——首先我想说,新发型非常衬你,新发色也很适合夏天。不知道你最近是不是又有压力了,折腾头发这种方式我总之是不反对的。

 

——再来今天的场景其实布置得很美,和风的夏日果然最好的。除了这棵挂满短册的竹子,那片竹林也让人很适合。刚进来的时候,那竟然让我想起了辉夜姬。还在想,你该不会从竹子里蹦出来吧。

 

——不过想一想还好不是。不然辉夜姬是要被接回到月亮上去的,那我觉得就大可不必了,你留在地球就好。

 

——题外话是,其实如果现在生意不好做让你压力那么大,就少在这些场景上花点钱吧。没有这么费钱的布置……该干什么也能干什么。

 

——接下来是,浴衣看起来也很贵……吧?

 

——所以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能会引起你的不快,还会造成一定程度的财产损失。

 

——如果那价格不菲的浴衣被扯坏弄脏什么的,你记得只能怪你自己。

 

——反正我看你已经吃了不少的素面,体力应该已经足够了。

 

——硬要我说有什么愿望的话,无非是把你吃干抹净。

 

——对了,当然还有些东西,也想让你吃干净。

 

——忽然发现要真让我展开说的话,这里挂的短册还真未必够用呢。

 

——不过反正纸上得来终觉浅,在你的世界里,始终还是要做实干派。

 

 

masaki,怎么样?”

“可以啊,只管来啊,sho。”

 

 

从樱井胳膊上起身,相叶拽一拽腰间凌乱的浴衣,勉强搭在肩上重新穿起来。从地上爬起来,站在挂满短册的竹子前一张张翻过来读着——

“我说你啊……你别当演员了,这么会写,你去出书算了!”

“出什么书,应召牛郎日记吗?”樱井一手撑着脑袋,侧躺在一边看他。

“你敢写吗?”相叶回头。

“敢写怎么样。”

“你敢写我就敢给你投拍。”

“你敢投拍我就敢演。”

“你敢演……你敢演我就敢让没人敢跟你演对手戏。”

“有钱可真是了不起啊。”

“有钱就是了不起。”

相叶笑着翻过最后一张短册。

 

 

——我真正的愿望,就是把和你的对手戏永远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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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彩蛋

 

樱井的手握在门把手上,良久没有推门。

这扇门。

门里门外,是两个世界。

像是有什么魔境结界,站在门外时心里写满清清楚楚的理智推拒,一旦走进门里,就成了从没有人强迫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樱井已经是第N+1次地告诫自己不要再走进这扇门里了。

没有结果的。

即使是做人玩物也不要紧——他的退让已经到了这种危险的程度——即使如此一切还是不会有结果的。他深知门里的人,再多听来动人心弦的诺言,都不过是戏言。

自然是戏言。他难道不是来演戏的吗。

从一开始就是。

樱井第N+2次地说服了自己,向本能妥协。

按下门把手。

反正不过都是场戏。

 

 

推门而入的瞬间,樱井的眼睛就被不明来源的强光刺了个正着。

他抬手挡着眼睛,不知今天这戏台又搭的是哪一出。

“欢迎来到,masaki的梦游奇境。”

一声麦克传音。

樱井下意识地抬眼张望,寻找这天音的来处。

“你又在搞什么……”说着,才看到眼前房间里的景象。

在此之前一直保持空旷的房间里,无数面雪亮的等身镜曲折相连,柳暗花明地互相折射,映照出闪烁向四面八方的光线,以及数不清的樱井自己。

“这是……”

“这里是,masaki的镜子迷宫。”

麦克传音又瓮声瓮气地说道。

“……”你怎么前一次和后一次都能说得对不上号,到底是masaki的哪里,樱井心想。

对着面前铺展开的镜子步道,樱井和每一面镜子里的自己面面相觑。

“来吧,开始你的奇境之旅。”

“……”樱井有无数槽想要吐,但又是,自己心甘情愿进来配合这出戏,就别嫌谁幼稚中二了。抱怨什么呢,再抱怨都显得矫情。

“迷宫尽头,有你想要的一切。”

“是吗。”樱井笑了笑。

你确定知道我想要什么吗,还一切。

樱井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们走进去。

他对这个房间面积的概念已经极其熟悉,就算是摆再多面镜子又能走多久。更何况他的视力和记忆力都很好,这迷宫还能难住他什么。

走到第一个分岔路口时,樱井刚准备走进左边的通道,麦克传音冷不丁地再次响起:

“提问。”

樱井没有意料到他还会忽然出声,耸了下肩。

“什,什么?”

“你知道这个月是什么月吗?”

“哈?”

“这个月,是国际什么月?”

麦克天音一字一顿地问,樱井想说不是快慢的问题好吗。

“国际什么月?”

“看来你不知道答案。没关系,接下来的奇境之旅会告诉你答案的。”

“什么东西?”

“继续前行吧,勇敢的旅人。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樱井抿了抿嘴,感觉到一种被戏弄的羞耻。他有心想要退出去,又还是想要看看这迷宫尽头的葫芦药今天究竟又换了什么新名堂。

再走过一个转弯处时,面前出现了一面超出等身常规的巨大镜子。

“就是这里。”麦克传音再次响起。

樱井上下打量这面几乎顶天立地的镜子,心想,哪里?

“就在这里,现在,请在这里开始自慰。”

樱井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下意识地抬头。

“不要抬头,我不在天上。”

“……”樱井的脸热了一下,“你再说一遍?”

“请就在这里,对着这面镜子,开始,DIY。”

“不是语种单词的问题!”

“那你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吗?”

“我什么都没理解!”樱井对着镜子指一指,“你让我干嘛?”

“自慰。”

“你疯了吗?”

“怎么,自慰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有什么问题的问题……”

“你从不自慰吗?”

“我……”

“这个月,是国际自慰月。”

“……所以呢?”

“所以,这是一件正大光明的事。”

“我也并没有说这是见不得人的事。”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

“我——”

“早料到会这样。”麦克天音里传来一阵咕噜噜擦碰衣物的杂音,“那这样呢?”

巨大镜面一闪,映出了相叶雅纪。

樱井又是意外地差点退后半步。

这是什么黑科技,是个魔术镜吗。

一个对视。

“看着我,总可以了吧。”坐在沙发里的相叶跷着腿。

“……”樱井盯着镜子里的相叶不动。

“有这么难吗。”相叶托着下巴。

“我已经说了,不是这个问题。”

“那,跟着我做,总会了吧。”相叶脱掉了身上的西装上衣。

“你干什么?”樱井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相叶用一根手指挑起西装领口,把衣服拎起来,“今天我们的戏服是一模一样的。”

“……”是的,樱井已经发现了。因为刚刚已经和不知多少个自己在镜中见过,对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有非常清晰的印象。相叶的影像在镜子里出现时他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他们从头到脚,穿得毫无二致。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没什么意思啊,这样方便你跟着我做。”相叶说着把西装扔在地上,朝樱井扬一扬下巴,“照做。”

“我要是不呢。”

“没有勇气的话,是走不出迷宫到不了终点的。”

“……”樱井也不知自己怎么会听信这样的鬼话,却横下了一条心,拽着袖口把西装从身上脱了下来。

“这不就对了。”相叶拉开领带结,解开领口的扣子,“继续。”

樱井也不再说话,跟着拉开领带解开扣子。

相叶歪在沙发里,解开皮带,拉开拉链。

樱井跟着照做。

他开始发现镜子里不是自己时倒也没有太强的羞耻感,反而是面对着相叶,身体逐渐开始起了反应。

解开拉链之后他抬下眼,清楚看到连内裤都是和相叶一样的。

这是早有预谋的算计。

明明并没有脱到全裸全露,却越发挑逗得厉害。

看见相叶把手伸进内裤开始活动时,樱井不用伸手摸下去就知道自己已经硬了。

他也是,搞不明白自己了。

做人玩物供人取乐,这么愉快的吗。

他当然绝不是第一次自己动手,但像现在如此这般,镜子里初看像自己细看——或许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同样的动作同样的频率,感受却能如此不同。

他了解自己的习惯和节奏,也熟悉相叶的反应和敏感,但确实从没见过对方自己动手的样子,这种新鲜的刺激制造了从未体验过的快感。

套弄的动作和手指的轮廓不言自明,明明隔着内裤,想要看个究竟的刺痒某种程度上倒是更胜真正看见。

樱井膝盖发软,后退靠在了一面镜子上。

masaki……”相叶在镜子里对着衬衫领子上别的麦吹着气声:“跟着。”

樱井小腹发热,快感已经挠上心口,“masaki……”

“再叫。”

masaki……”

“再——”

masaki……”

气喘和呻吟。

相叶的名字卷入其中,制造出一个此起彼伏的情色旋涡。

“嗯……”

樱井仰起头,掌心指间涌进粘稠。膝盖里的软顺着血管流到脚底,让他反复深呼吸才站得稳。

是自己动手最爽的一次,大概。

“勇敢的旅人……”镜子里的相叶横坐在沙上发,后仰着靠在沙发的复古扶手上,看着樱井,舔了舔手指上的粘滑,“迷宫的终点有你想要的一切。”

“……”樱井吞咽了一下唾液。

“你还想不想要?”

“想。”

“再说一遍,想不想要。”

“等我到了终点你就知道。”

相叶笑了笑。

打一个响指。

樱井背后靠着的镜子忽然间转动起来。

一百八十度的平转。

樱井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转到这面镜子的背面。

正对着面前横倚在沙发上的相叶。

领带歪斜,衬衫扣子开到胸口下,皮带松散拉链敞开。

“欢迎来到,masaki的终点。”

“你知不知道……”

“什么?”

“你的麦别在那里杂音太大了!”

“我怕声音太小,你听不到。”

“你怕我到不了吗。”

“我不怕,只是不想等太久。”

“你知道你才让我走了几分钟吗?”

“让你走十分钟我已经觉得像一小时了。”

“这里就是终点吗?”

“如你所见。”

“这里有我想要的一切吗?”

“你觉得呢。”

相叶斜睨着樱井,舔一舔自己的中指。

我想要一个结果。樱井想要这么说。但是从开始到现在都是被驯服的那一个的自己,有什么立场谈条件呢。

他要有足够的勇气。

做一个最终找到终点走出迷宫的旅人。

“有一个玩物开心吗。”他看着相叶说。

相叶眨了眨眼,“你看呢。”

“关于你说过的那些话,我一句都没有信过。”樱井说:“我知道你早晚会腻,你还会找别的玩物。”

“所以呢。”相叶也看着他。

“所以我今天终于想明白了。你说得是对的。”樱井朝相叶走过来,“我要靠的是自己。”

“……”樱井靠近的时候,相叶绝对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那气息——有点危险。“你想干什么?”

樱井已经上前一步,握紧相叶的手腕,俯身压制住他,“我要让你知道,我是你永远也征服不了的那个。”

这样你就永远不会腻。

“随便你再搞多少花样,尽管放马过来。”

以戏弄我为乐也无妨。

“你想知道我想要的一切什么样吗?”

我要让你今天自己下不了这个沙发。

 

 

“你想把自己当爱丽丝吗?我就满足你,让你变成掉进兔子洞的那个masaki。”樱井把相叶别在领口的麦拽下来,对着它说道:

“欢迎来到,sho的兔子派对。”






亲爱的隔壁阿妈,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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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彩蛋

 

那天樱井翔推门走进那个房间时,感受到的是与以往皆不相同的空气氛围。

壁炉里的火熄了,果木也许是为了留香还整齐摆放在炉子里,从未缺席绒质厚实的地毯也不见踪影。地面露出原本木地板的光洁质朴,一把北欧风格的椅子清爽放置在房间正中。

这又是换了什么场景想唱哪出戏的剧本。

樱井抬手,看看胳膊上那些层叠褶皱的绸缎细纱,以及袖口处的花边绑带,从换这身戏服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今天的不对劲。

果然。

这个一直以来上演对手戏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又是什么葫芦卖什么药,就不能正常一次。樱井想着,又觉得自己也挺搞笑,一次次自己愿意地到这里来配合这些“有钱人的变态游戏”,有什么立场说谁不正常啊。

他走到那把椅子跟前,看到了椅子上安放的净白信封。

俯身拿起那封信,樱井不自在地甩了甩繁复袖口上的绑带。

竟然还扣了火漆印章,很像那么一回事似的——樱井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笺。

 

 

——《罗密欧与罗密欧》

 

 

嗯?

樱井挑眉。

花式字体的笔划卷曲着尾巴,别有意味地挑逗着。

几个意思。

这算是密室逃生的提示关键词吗。

樱井再一次环顾早已熟悉的房间。时间已经入夜,枝形吊灯的光线迷幻地笼罩四下。房间一整面的天鹅绒窗帘一向拉得严严实实,樱井从未细究过窗帘拉开会是怎样的风景。

罗密欧么……

樱井意识到了什么。

他到底是个演员。

缓步走到墨绿色天鹅绒窗帘前,樱井抬起手,干脆果断地将窗帘朝两边拉开。

 

 

——罗密欧啊罗密欧,为什么你偏偏是罗密欧?

 

 

夜风撩起额发,呼地拂过耳畔。

星空穹幕,舞台在他亲手拉开的幕布后露出真容。

阳台。

他竟从不知道这里有这样一个面积超乎想象的阳台。

视线全无遮挡的夜空成为了阳台的背景,全方位无死角浑然天成地呈现出整个舞台——欧式风格的铁艺桌椅,精心布置的园艺植物,以及正站在阳光栏杆边转过身来的——罗密欧——相叶雅纪。

那一身贵族风格的服饰让樱井一瞬产生了错觉。

“这是……”

“告诉我,你怎么会到这儿来?花园的墙这么高,是不容易爬上来的。”相叶朝樱井微笑,“被我的家人瞧见你,一定不会让你活命的。”

初夏的风,吹来久远而熟悉的台词,激活着樱井学生时代的记忆。

“我借着爱的轻翼飞过园墙,因为砖石的墙垣是不能把爱情阻隔的。”樱井念出记忆中的台词,竟然也没感到丝毫的不自然:“爱情的力量所能够做到的事,它都会冒险尝试,所以我不怕你家里人的干涉。”

“谁叫你到这儿来的?”相叶接着说。

“爱情怂恿我探听出这一个地方,它替我出主意,我借给它眼睛。我不会操舟驾舵,可是倘使你在辽远辽远的海滨,我也会冒着风浪,寻访你这颗珍宝。”长串的台词念完,樱井心里一时漾起了入戏的波澜。

他在说些什么呀。

原来如此。难怪给他准备了这样繁复的复古衬衫,还有解码的关键词,那闻名于世的阳台。

“不愧是。”相叶拍手鼓掌,“这么长段的台词,说来就来。”

“不是你先开始的么。”樱井迈步走上阳台。

“你知道我认真背了多久。”相叶笑,端起桌上的一杯香槟递给樱井,“这复杂的剧本。”

“这是经典中的经典。”樱井接过香槟,“谁让你想起一出是一出的。”

“怎么,我看你挺过戏瘾的不是么。”相叶端起自己的一杯,转身朝夜空望着。

“我竟然一直都没发现……”樱井打量着周围的绿植,“这里有个阳台。”

“每次来都顾不上吧。”相叶说得别有意味。

“不是,你也没有说过来给你看看阳台吧。”樱井站到相叶身边。

“那是因为季节不对,用不上啊。”

“季节不对?”

“冬天就该用壁炉,梅雨季也无谓出来淋雨啊。”

“所以现在是夏天了,就该出来乘凉了,是么。”

“呵。”

“你冷笑什么。”

“我搭了这么华丽的舞台……”相叶抿一口香槟,“就为了乘凉的么。”

樱井侧目。

是啊。他差点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一直以来,他之于他,到底算是什么。

——玩物。

果然还是吧。

“那就。”樱井一口把香槟吞下去,“抓紧入正题吧。”

相叶握着杯子倚在栏杆边,抬眼望着墨蓝幕布上的月色星光。

“凭着这一轮皎洁的月亮,它的银光涂染着这些果树的梢端,我发誓——”

“不要指着月亮起誓,它是变化无常的,每个月都有盈亏圆缺。你要是指着它起誓,也许你的爱情也会像它一样无常。”

樱井几乎是本能地接上了相叶抛出的这句台词。本能到他觉得这不是台词,这就是他真正想要说的话。甚至包括接下去的台词,都是他更想要脱口而出的。

——我虽然喜欢你,却不喜欢今天晚上的密约。它太仓促、太轻率、太出人意外了,正像一闪电光,等不及开一声口,已经消隐了下去。

 

 

“来吧,就在这里。”相叶放下杯子。

“这里。”樱井重复了一遍。

“放心,这方圆几公里之内都没有任何建筑。”相叶说:“绝不可能有人闯进这个范围。”

樱井想说我不是说这个,但想想,恐怕也就是在说这个。不然,他又还能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一个因为无人而与室内并无区别的露天场所。

思及此,他再一次为自己本质上与工具并无差别的这个事实感到可悲。更可悲之处在于,这都是他心甘情愿的。当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便有些恼羞成怒了。

他把手上的香槟杯往地上一摔。

 

 

扳住相叶的肩把他按在阳台栏杆上时,相叶的帽子从头上滑下去,在风里飞出了一个很自由的姿态。

罗密欧吗。

两个罗密欧吗。

一个就已经够悲剧的了。两个加在一起,又想要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在解相叶腰间皮带的时候,樱井袖口的绑带几乎缠进了皮带和拉链之间。这让他焦躁起来,一个用力把袖口撕扯开。

“喂,不要破坏戏服吧……”相叶趴在栏杆上轻笑,“这可是我精心给你选的。”

“像这样的戏,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戏服。”樱井说得切齿,手上已经把相叶的裤子拽了下来。

“这话不对呀。”感觉已经被发硬的器官顶在身后,相叶调笑:“你不是喜欢捆绑吗。”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喜欢什么轮不到你说了算。”手指探进入口,樱井俯身到相叶耳边,“总是这么多花样,你是担心我硬不起来吗?”

“……”被转动扩张的身后让相叶敏感地躬起腰。

“放心……”樱井胀硬的器官在相叶腿间摩擦,“我是专业的。”

几乎没有什么前戏也没做什么润滑,硬生生就顶了进去。

相叶是咬着牙让自己没有疼到叫出声的。这是一种强硬的急躁的粗鲁的动作方式,昭示的其实是一种不甘不服的意图。相叶明白,也更清楚,樱井是知道这其实是他喜欢的方式的。而他之所以喜欢,是因为这让他可以清晰感觉到,樱井仍是未被完全驯服的,仍还抱着那些不甘心不服输的心气,来企图反过来征服他。

越是这样,越是乐趣无穷啊。

手扶住栏杆,相叶向后送出一个更易进入的角度,调戏着身后挺腰顶送的樱井。

干涩里的摩擦生热,格外的灼烫。内壁里被火辣辣地充满,再不断向内烧进去。越是灼痛越是有一种被入侵占有的实感,麻醉着真实的痛感,撩拨欲望里所有快感的神经。

“唔……”相叶仰起头,夜风让他感觉到自己额上已经渗出了一层汗。

内壁随着他的反应升温,绞紧,不断阻挠器官的深入。

樱井其实知道这样的条件下再用力总难免会让相叶受点伤,因此他多少控制着自己的动作。

“用力……”相叶像是感知到他的想法,暗示地呻吟出声:“再用力点……”

“……”樱井一个用力,没入了整个器官。

啪——

“就是这样……”相叶依稀看着眼前的舞台背景,感觉身后的顶送碰撞每用力一次就将他往更深的星空里融进去。

樱井被相叶不断收缩的内壁紧紧包裹,热流反涌刺激过小腹,很快就觉得涌上头来。刺痒的快感从心口一路挠过喉咙,让他想起每到这种时刻自己都会觉得就算相叶只是把他当个活体工具用,他也是心甘情愿的。而这种想法又会让他觉得自己自轻自贱,在并不再有求于人的情况下,很难说服自己的自尊。

于是他就会更用力更放纵,更不加节制。

抽送演变成撞击拍打。

交合处逐渐在抽送之间涌出了粘稠感。

相叶知道,那是自己可能有点出血了。但却并不再感觉到疼,只在催情的声响里忖度着,今天的戏服恐怕是全要毁尽了。

也可能因为如此,樱井伸手到他胯下,套弄起他的器官。

这算是一种,服务精神?相叶想。可是说到底,如今他们也并没有在交换什么东西了——硬要说的话,交换的就只有一些体液了。

前后夹击的方式,相叶很快就有些不支,身后的抽送还在逐渐加快,他已经汗如雨下,小腹热流涌动快感袭击后颈,温热粘稠流过樱井掌心指间。

相叶射得十指酥麻,几乎要扶不稳栏杆。

迎面的风,仰视的星,他心上流淌过反复背了很久的台词。

 

 

——啊!你就这样离我而去,不给我一点满足吗?

——你今夜还要什么满足呢?

 

 

樱井满是粘稠的手指掰过相叶的下巴,蹭过他的唇间,更有一点强迫他吞含自己手指的意思。

射在相叶里面时,樱井俯身贴在他身后,掰过他的脸吻住了他的嘴。

相叶唇舌之间属于自己的体液被樱井贪婪吞舔,粘腻湿滑几乎涌出唇边。

是这个了。

就是这个。

他还想要的,满足。

 

 

——你还没有把你爱情的忠实盟誓跟我交换。

——在你没有要求以前,我已经把我的爱给了你了。可是,我仍然愿意重新给你。

 

 

我们要谈爱吗。

会不会有些过于奢侈呢。

那些存在于古典戏剧之中的奢侈,总难免要为之付出生死的代价。

如果爱是让我失去你,那我宁可不谈爱。

不如我们继续谈阳台,谈夜色,谈风月,谈到耳鬓厮磨手足相抵。

 

罗密欧啊罗密欧啊,这一次,你愿不愿意在阳台上捡到一个毫不惊心动魄情节俗套到死的平凡结局。






等等,看看这个系列不能说我是ED的呀是不是。
事已至此编个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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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个彩蛋

 

樱井坐在牌桌一头洗着手里崭新的扑克牌时,壁炉里的火正烧得不熄不烈,恰到好处。

相叶推门走进来时,身上的白西装亮得有点耀眼。

樱井的唇角勾了勾。

“坐。”他朝桌子的另一边伸手示意。

相叶看他一眼,在桌边坐下。

“今天想玩点什么?”樱井两手抽替洗着扑克。

“你为什么留了这套白色的给我?”相叶看着他说。

“什么?”樱井抬眼。

“我准备了两套西装给你选,对吗。”相叶说。

樱井蹙下眉,放下了手里的扑克,“怎么,今天的戏不准备演了吗。”

这种一上来就挑明了两人事实关系的模式,还是第一次。樱井有点意外,不知道相叶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

“黑白两套西装,你为什么选了黑的。”相叶只接着问。

樱井看看自己黑色西装的袖口,有点不明所以,他根本没在选,他随手拎起一套就穿上了。他急着进场,根本没在顾及什么衣服的款式颜色。

至于他为什么那样急着进场——进来这间专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独特空间——他并不特别想承认那个理由。

“没什么特别?”樱井照实回答的:“我只是随手。”

“随手?”相叶歪着头看他,“你不觉得,是我比较适合黑色吗。”

“……”樱井再蹙下眉,“黑色白色,有什么重要吗?”

“因为我穿黑色比较帅啊。”相叶说得理直气壮。

樱井感觉有点恼火起来。他从鼻孔里出气,“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穿黑色不帅,是吗。”

“是我穿比较帅。”相叶似乎觉得这点还需要说理十分匪夷所思,“并不是你穿不帅。”

“随便怎样都好。”樱井不耐烦地拧起眉头,“如果今天这戏不想演了,我就先走。”

“你给我坐在那里。”相叶说:“我大老远把你接来,你知道等你这个空档等了多久吗?”

樱井自然是知道的。他如今不比从前,工作行程排得密不透风,即使是说想要和从前一样直接从工作现场拉人就走,也真都不再是那种可以随便走得了的规制了。他知道这一次和相叶见面已经和上一次相隔超过了两个月。

——他为什么急着进场?

难道不是他自己已经有些急不可待按捺不住?

明明自己站的是个被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立场,倒先性急起来,这是他并不想承认直面的原因。按道理说,他想要的东西相叶已经完全兑现承诺给他了,他已经没有必要配合这种变态戏码。可他不仅一次次来了,还一次次颇为乐在其中。

“既然知道我时间紧迫。”心里想的是不如就从今天这场悬崖勒马,嘴里说出来的却全不是那么回事,“不如就快点进入主题吧。”

“怎么,对我今天搭的这个牌桌没有兴趣吗。”

“不是有没有兴趣……你是想赌一把吗。”

“你说对了。”相叶倾身向前,“我想和你赌一把。”

“赌什么。”樱井问。

“我赢了,你就把身上的黑色西装还我。”相叶微笑。

还你,樱井心想,都是你的,还什么还。

“怎么玩。”他重新摸回桌面上的扑克,越发焦躁起来。

“你都还没说你赢了想要点什么?”相叶说。

樱井想说我什么都不要,心里却知道那并非实话。他是有想要的东西,但是却一直没能真正说出口,或者是他不可能说得出口。

樱井一时没有出声,相叶于是又说:“没关系,什么过分的要求都可以。尽管提。”

樱井握着牌,抬眼盯着对面的相叶。

“什么过分的,都可以?”

“你提得出来,我就做得到。”

“……那好。如果我赢了——”樱井说:“我希望你今天能,吞下去。”

相叶显然是稍微意外了一下。

他当然也不是听不懂樱井所说的那个“吞下去”是指吞什么。

“有意思。”相叶笑得更深些,双手放在牌桌上,他说:“好啊。”

“那么。”樱井深吸口气,坐直,把扑克牌按在桌面上,“玩什么。”

“越简单越好,越快越好。”相叶说:“——抽鬼牌好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着急,如此正式的戏台,竟然只是儿戏般的抽鬼牌。

樱井把洗好的牌扣在桌面上推向相叶。

也不知道是谁想把正反黑白颠倒过来,赌注竟然是一套不同颜色的西装。

相叶从桌上揭起牌面。

倾身抽取,目光交错。

一线模糊了彼此立场的恍惚,几回合眉目间无言的交锋。

 

 

樱井手里还剩一张红心A,和相叶已势成胜负对半开的终局。

“这里是安全的。”相叶手里捏着两张牌,忽然说。

“你想说什么。”樱井盯着他。

“这里是绝对安全的。”相叶盯着自己的牌面说:“不必总是等我的车去——你可以放心,随便抽时间过来。”

“我为什么要来。”

“你为什么不来。”

“我不来,不是因为这里不安全。”

“那是因为什么。”

“我不来,自然有别人会来。”

“没有别人会来了。再也不会有别人来了。只有你。”

“……”樱井看着相叶的眼睛,“你说谎。”

“我没有。”相叶迎视他的目光。

“你就是在说谎。”

“我说了没有。”

 

 

有没有——他又真的在乎吗。

樱井笑了笑。

“我抽了。”

毫不意外,樱井知道抽进来的会是鬼牌。

并且他几乎是故意一直盯着那张鬼牌,直到相叶把他手里的另一张A抽走。

樱井起身,脱掉了黑色的西装上衣。

“还你。”拎着西装,他指了指胸口上绣的黑桃A图案,“你手里的是这张,对吗。”

相叶仰起脸,“你一早知道我的牌面吗。”

“黑桃A,最大的王牌,这就是你的牌面。”樱井笑道:“所以你穿上才比较帅。”

“……”

“而你想要把我变成你养在这个玻璃鱼缸里的金鱼,还要告诉我这里很安全。”

“……”

“我走了。”

“站住。”

“我输了,赌注也还了。你还想要什么。”

相叶也从桌边站起来。

白得耀眼的西装从身上脱下来,卷成一团摔在牌桌上。

“我想要——”凑近樱井耳边,相叶说:“吞下去。”

 

 

我知道你这样的人即使是鱼也不会是金鱼。

但你既然提到了金鱼。

就大概也听说过那个毫无科学依据的七秒记忆吧。

如果我真想把你当成金鱼,又要让你心甘情愿地留在这个安全的玻璃鱼缸里——那我是不是就需要用六秒的时间,给你留下永远忘不掉的记忆,让你离不开这个鱼缸呢。

六秒。

六秒钟,吞下你想让我吞的东西。

喉结滑动。

吞咽乳白。

我做到的话,你可要记得住。

 

 

——我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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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个彩蛋

 

“你来了。”听到有人走进来,站在壁炉前的樱井没有回头。

“我说……你就一定要把这个房间弄成这样吗?”相叶站在四下空无一物的房间里环顾,“怎么连那张沙发都没了。”

“外面在下雨。”樱井手插在西裤裤兜里,冷淡地说:“来的路上有没有湿鞋。”

“你就关心这个?”相叶看一眼脚下踩的厚重地毯,虽然脚掌触感还是一样的绒滑温暖,但分明就已经换成了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花色。“我脱了鞋进来的。”

“所以。”樱井盯着壁炉里燃得正旺的炉火,“我已经特意让人生了火。”

“我想你大概应该知道——我是被你的人塞进加长车里带来的。”相叶盯着樱井西装马甲背后的腰线,“一滴雨都没淋到,绝不会弄湿你的地毯,你尽管放心。”

“哦?”樱井转过身,上下打量一遍相叶,“那你为什么把鞋脱了。”

相叶的脚趾在地毯绒里缩了缩,没说话。

“光脚是一种性暗示,这你懂的吧。”樱井看着他身上颜色亮丽连袖口上都印了花的西装,“还有,你今天这又是穿的什么衣服来。”

相叶转一转手上超大颗的珍珠戒指,低下头,“今天在拍广告。”

“对了对了,你现在都已经是广告代言排名榜前几位了。”樱井一拍手,“就没想过该怎么报答报答我?”

“你不要说的像这些全是靠你得来的,好吗。”

“怎么,不是吗。”

“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没人说不是你应得的。”樱井朝相叶走过来,“你和我完成了交易,给了我想要的东西,自然也会得到你应得的。”

“我应得的靠的是我自己。”相叶说。

“你这么认为?”樱井挑起眼皮看他。

“即使是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相叶扬起下巴,“那也是靠我自己给的。”

“……”樱井笑得有一点复杂,“这倒有点意思。”

“我想也是挺有意思的。”相叶看着他一步步走近,“不然你也不至于又把我绑到这里来。”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樱井走到相叶跟前站定,“谁绑你了。”

“不是你吗,你自己也说了,我们的交易应该已经完成了才对。”相叶倒也不退缩,“你现在这种行为该不该算是一种骚扰。”

“你自己老实说。”樱井再上前半步,贴紧相叶,“要是你真不愿意,有没有人能强迫你到这里来。”

“……”相叶舔舔唇边。

“你今天这条裤子——”樱井伸手按在相叶屁股后,“是不是有点太紧了。”

“怎么,你是不是以为。”相叶也捏一捏樱井紧绷的西裤,“只有你一个这么有料?”

“你这算是一种不服输吗?”

“没想跟你争输赢,今天就是想跟你不分上下。”

 

 

樱井本以为相叶这句只是一句字面意思的话。

没想过里面的一语双关弦外之音。

直到那些什么剪裁上好的马甲西裤和繁花绚烂的西装衬衫都被从身上扒下来,直到那两条包裹紧实的裤子都被甩到一边,直到——两个人69体位地滚在像是无边无际的地毯上。

樱井才明白,那个“不分上下”的真正涵义。

为什么连那把唯一复古沙发都不见了。为什么壁炉里炉火烧得哔剥作响火星蹦跳。为什么铺陈换了全新更厚更软更绒滑的地毯。

又是一个早有准备。

又是一个做足了功课有备而来。

今天他就是想要这个体位来干——而自己又何尝真的想过拒绝?

说是从工作现场被塞进车里带来是没错——但实在难说他真的有抵抗过。

他们的交易早就完成了是没错——可他有没有一时一刻真正忘记过这个男人这个房间以及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只有天知道。

仍然有戏服,但已经没剧本。

没有剧本,你已经是得过奖的演员了,该知道自由发挥要怎么处理,不用我多说了——相叶如是说完,就把他一个人扔在壁炉前候场了。

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了不是吗,为什么他还愿意来配合这种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表演?

他想要的……真的已经得到了吗。

脸埋在相叶腿间时樱井想,人可真是贪得无厌的,自己现在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嘴里手里都被彼此身体的一部分填满,他想,他又来不及细想。

直到掌心粘腻,口腔发烫。

是下雨天没错,可炉火是不是也烧得也有点太旺了。

或者正因为是雨天,湿气才会被蒸腾成热气,不知道是自己额头的汗还是对方腿间出的汗,陷入一片泛滥里。

可是谁也没有放开对方。

越呻吟,越呼吸困难。越吸吮,越喉咙喷火。

射到头晕眼花,呛到且咳且喘。

直到粘稠体液喷溅了满脸。

镜像一般,完成了一次交换转移。

 

 

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吗。

这是交易,我想要的你已经给了,你想要的我也理应给你。

我想要的,只怕你给不起。

不妨说说看?

我想要——

 

 

你。

的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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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樱井翔坐在纯皮沙发上,看一眼站在对面几米之外的相叶雅纪。

深卡其色灯芯绒西装上衣里,红白竖条纹衬衫熨贴在身上,仿绸质地流畅性感。

“你的人没和你说,是怎么把我从片场不由分说直接拉过来的?”相叶挑起眼皮看他一眼,“给过我换件衣服的时间吗。”

樱井在沙发上翘起腿,似乎觉得很有意思地向前探了探身。

“所以,这是你的戏服?”

“是不是又怎么样。”

“在拍什么戏?”樱井交叉十指抵住下巴。

“关你什么事。”相叶没好气地别开眼神。

“哦?不关我事吗。”樱井靠坐回去,“不记得自己因为什么才会站在这里?”

相叶抿抿嘴,攥下拳。

“不说我也知道,现在你拍的还能是什么戏。”端过沙发边摆的红酒杯,捏着玻璃杯脚晃一晃,“无非那些不入流的八点档。”

“八点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相叶咬下嘴唇,环顾四周,偌大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摆放,只有正中央的沙发和边桌。“一定要我这样站在对面吗。你能不能稍微尊重一点人,审犯人也不是这样的。”

“怎么,你哪一次试镜不是这种格局?”樱井晃着那杯酒,“你有觉得不被尊重吗?”

“你这是试镜吗?”

“你说呢。”樱井眯起眼睛,“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无疑是一种试镜吧?”

“谁愿意来试这个镜?”相叶瞪樱井一眼。

“哦,你这么说,是有人逼你来的吗?”樱井把酒杯放回去,“是的话,现在你立刻就可以走,我绝不勉强。”

“……”相叶低下头,没说话。

“我再确认一遍,是你自己同意的吧。”

“你的人三番五次到我工作的地方营业妨碍,我有什么同不同意的选择。”

“你需要的机会我能给,这样算是妨碍?”

“你这就是诡辩。”

“我们说结果,好吗。”

“我只有一个问题。”手背在身后,相叶扭过脸望向另一边拉紧的天鹅绒落地窗帘,“你为什么选我。”

“选你?”樱井盯着他。

“不是吗,还是你们这些人……你们搞这种事情的时候是不是不挑人的,随便看到谁都可以。”

“说什么搞这么难听……”樱井换个方向翘腿,脚上的皮鞋鞋皮亮得有些不正常,“不过是些你情我愿的交换而已?”

“交换。”相叶低头看着脚面,“就好像我真有什么值得拿出来的东西一样。”

“何必这么看轻自己。”樱井挑起唇角,但并不像在笑,“对资本的嗅觉多少有点信心?”

“这话翻译一下是不是就是。”相叶用脚尖戳一下厚到鞋底几乎陷进去的地毯,“有几个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樱井这回笑出来,“如此八点档的台词就算了吧。咱们还是入正题吧。”

“你很急?”相叶再半瞥半瞪樱井一眼。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似是而非地点点头,樱井一击掌,“那就看看这几个钱花得到底值不值吧。”

相叶看着他,没有动。

“还等什么,赶紧把这身廉价的戏服脱了。”樱井歪歪头。

谁跟你说的这身衣服廉价。相叶懒得争辩,脱掉西装上衣扔在地上。

樱井看一眼相叶刚刚被上衣挡住的腰身,有些意外黑色长裤的比例竟然会是这样。“继续啊。”

相叶轻咬下唇边,还是没动。

“不是到了这一步又开始扭捏吧。”樱井皱下眉,双手不耐烦地在胸前交叉。

“不是。”相叶扯一下裤腰上的衬衫,“这衬衫,脱不下来。”

“什么意思?”樱井指尖敲着胳膊肘。

相叶索性也不再解释,直接低头开始解裤子的拉链。

“呵。”是谁比较急啊。樱井心想。

拉开裤子拉链,黑色长裤从腰间褪下去,露出修长双腿——以及两条腿上吸引了樱井全部注意力的东西。

红白条纹的衬衫下摆,被绑在相叶大腿上的黑色皮质绑带延伸出的夹带自下而上地夹住,构造有些像是一个反向的丝袜吊带——如果樱井确定自己确实也见过至今还有女性用这样东西的话——而事实上很明显并不是。这甚至有些像是一件——情趣用品。

“看不出来。”樱井像是有些失笑,“你这不是准备得挺充分的吗?”

“这只是工作必须。”相叶屏住口气,“你懂什么。”

“工作?”

“这是衬衫夹。”

“你不说……”樱井故意捂一下眼睛,“我还真看不出来。”

“这是为了衬衫不会窜出裤子的应对办法。”

“嗯……”樱井扬起下巴。

“这只不过是演艺人员的日常用品而已,没什么新鲜的。”相叶说着,伸手准备去拽掉夹在衬衫下摆的夹带。

“别动。”樱井出声。

相叶抬眼。

“就这样。”樱井手指搭在唇边,“走过来。”

“……”相叶顿一下,还是松开衬衫夹,脱掉鞋,从堆在脚面的裤子里走出来。

“过来。”樱井朝他点下头示意。

相叶再往前走两步,脚底被地毯厚重的毛绒包裹。

“走到我面前来。”樱井语露不耐,“别让我再重复了。”

相叶把心一横。

光着脚,几步走到樱井跟前,膝盖几乎顶到樱井的腿。

樱井向后靠在沙发上,饶有兴味地端详他腿上的衬衫夹。

“你真没见过吗?”对他的这份好奇相叶也有点不耐烦。

“见没见过都好。”樱井伸出手,中指勾起相叶一条腿上的夹带,“现在要看是在谁的身上。”

“……”相叶提口气,不知樱井究竟存的什么打算。

勾起那条有弹性的夹带,一直往自己这边拉过来,樱井盯着被夹起来的衬衫下摆,以及逐渐露出来的内裤,“嗯——”他歪着头,拉一个长音,“和我穿的是同一个牌子。”

相叶脸颊发烫身体发僵,紧咬住下唇。

樱井再继续拉开那条夹带,弹性已经逐渐到尽头,他仍然往衬衫底下探着头,像在探索什么未知世界。

“喂……”相叶不想低头去看几乎已经要把脸伸进自己衬衫里的樱井,只有咬住牙说:“有必要这样吗,能不能痛快点。”

樱井于是坐直,中指一松。

啪——

衬衫夹的夹带弹回相叶腿上。

相叶哆嗦了一下。

并非因为这一下有多疼,而是这个动作里的羞辱意味。

“你也是有家有业有头有脸的人……”他抑制着自己的声调,“有人知道你有这种变态的爱好吗?”

“怎么这种爱好算是变态的吗?”樱井抬眼看他,“那完全知道这回事的你也算是变态中人了?”

“……随你怎么说吧。”相叶向前半步,抬起一条腿,膝盖顶在沙发扶手和樱井的腿之间,“快点解决。”

“你刚刚问我很急吗,我可以跟你说,我不急,一点都不。”樱井看一眼已经半骑在自己身上的相叶,“你想要速战速决吗?没那么容易。”

相叶于是再向樱井身上倚下来,双手搭在樱井肩上,低下头,他说:“那就看看你能有多大的本事吧。”

樱井似乎感到有意思起来,唇角扬起,逐渐有些像是笑意了。

手从肩头滑到樱井领口,相叶拉开樱井的领带结。“是谁给你挑的这条领带,能难看到这种程度。”从樱井领子里抽出那条印满红色唇印图案的黑色领带,他毫无笑意地笑着说。

“是吗。”樱井眨眨眼,“我现在倒觉得,还挺特别的。”

“你喜欢捆绑,是吗?”相叶食指挑起那条领带。

“何以见得。”樱井说。

“你的眼神,在看见我的衬衫夹之后,完全不同了。”相叶说。

“我什么喜好,是不会让你看出来的。”樱井说:“别想多了。”

“是吗。”相叶挑高领带,仰起头,让领带蹭过自己的鼻梁和唇边。

“……”樱井确实在这个动作面前吞咽了一下。伸手揽过相叶的腰,让他贴紧自己,另一只手伸进他的内裤边里。

纯皮沙发开始发出擦蹭的声音,虽挤迫,倒也活动得开。

“是看不出来,你的腹肌这么结实的……”樱井的手指把相叶的内裤往下拉,动作并不客气。

“喂,你这样会把内裤扯坏。”红唇领带搭在自己脖子上,相叶边解樱井的衬衫扣子边说。

“我已经说过了吧,你和我穿的是同一个牌子。”樱井手上干脆下足力道一个撕扯,“扯坏多少都能还给你。”

“切。”相叶冷哼一声,“你这么玩时都是这样硬来的吗。”

“我硬来了吗。”樱井张开手握住了相叶几乎顶在他腿上的器官,“我够有耐性的了。”

相叶吸口气,仰起下巴。

樱井的掌心很热,也很有力。

相叶想说轻一点,但又觉得这话无谓。任由樱井开始上下套弄,他本想什么反应都不给,却还是不争气地硬了。手上樱井衬衫的扣子解到一半,双手拽着衬衫的领口两边,刚刚隐约看到樱井的锁骨和胸肌。他也没有料到,樱井看似单薄的衬衫里竟然也是如此有料的。

“呼……”相叶的喘息声重起来。

樱井抬眼看着他,发现他仰起脸时,心形喉结上已经渗起一层薄汗。

“这么会出汗的吗。”他笑,感觉手上也在相叶胯间蹭到了一点湿热。

相叶攥紧樱井的衬衫,这个半跪在他身的姿势让他有些吃力。另一只踩在地毯上的脚并探半蹬,随着樱井套弄的加快有些发软。逐渐感觉支撑不住时,索性跪上沙发,完全骑在樱井身上。

这是一个让他看起来显得相当主动的姿势了。

不仅如此,腿间乱七八糟的内裤和衬衫夹纠缠不清,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是耻度高到不堪入目了。思及此……却竟然反而有些兴奋起来?

相叶的膝盖陷进沙发的纯皮海绵里,竟然也开始有些打滑似的。

且滑且涩的皮革摩擦声。

樱井掌心也不知是相叶还是自己的汗,只越发滑腻起来。随着手掌里不断胀热的触感,他还发现自己的衬衫被越拽越紧,他害怕有些后仰的相叶支撑不住,另一只手环住相叶的腰。

这竟然是一个有点保护意味的动作。

有热流从小腹窜上心口,再往喉咙口攀爬,让相叶呻吟出声。

“唔嗯嗯——”

樱井手背上涌过温热粘稠。察觉到相叶射得有些颤抖,环在他腰间的手更用力往里揽了一把。

相叶是有些出乎自己意料的激动。首先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再来也不觉得会有这么爽——爽到他手上竟有些无力,松开几乎已经攥湿的衬衫,他沉下身坐在樱井腿上,脸颊伏在樱井肩头。

平复喘息的热气吹进樱井的颈窝。

“可以了。”相叶的声音擦过樱井耳畔。

樱井像是犹豫着什么,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等我稍微缓一会儿。”相叶又说。

粘滑体液在樱井腿间温热着,滴落下去。

他像是做出了一个有些艰难的决定。

“可以?”樱井揽住相叶的腰,将他自己从自己身上抱起来,顺势往沙发前的地毯上一推一放,俯下身压住他。盯着他的眼睛,樱井说:“什么就可以了,我还没开始。”

相叶看不到边界的黑眼睛在还没缓过神来的迷离里聚起了光。

“哦?”他有些轻佻地笑,“你要开始吗?”

“你这个样子我还不开始。”樱井像要被那双黑色瞳孔吸进去,“好像我有什么毛病一样。”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相叶眉眼间的挑动依然微妙。

“我连你——”樱井拽开还夹在相叶衬衫下摆上的夹带,扯开红色细条纹的遮挡,让泾渭分明的紧致肌肉一览无余。

“连我什么?”相叶也不抵抗,躺在厚绒绒的地毯里。

“真的没看出来。”樱井起身脱掉自己身上已经一塌糊涂的衬衫,抽出皮带褪开裤子,“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相叶眨眨眼。

“我以为你也就是弱不禁风的美人灯。”脱下岂止同品牌竟连样式也相同的内裤,樱井胯下早已胀硬。

“怎么……”相叶唇边浮起的确实像是笑意了,“是美人灯让你硬成这样了?”

樱井想要否认,但即使否认了也是假话。

他张开手按在相叶胸前。

可能比看起来还要结实一些的胸肌,以及巧克力样漂亮的腹肌。

刚刚留在手上的粘滑抹在相叶身上,顺着肌肉的分隔,涂抹过人鱼线,滑过耻骨,滑进他的腿间身后。找到入口,连带着体液汗液,伸手沿着边缘探进去。

“嘶……”相叶吸口气。

“张开腿。”樱井说。

“我不呢。”

“那遭罪的只有你自己。”

樱井沿着内壁转动手指,扩张入口。

从还没完全褪去的高潮余韵里涌上了新的快感,相叶屈起膝盖敞开了双腿。

“没想到……”他含糊不清的话也是还没来得及说完,樱井已经吻下来堵住他的嘴。是很直接的吻,湿润的舔吻透露了迫切的欲求。所以也不意外,身后立刻就被胀硬器官顶入充满。

“唔呃!”相叶的含糊呻吟从唇边漏出来。

内壁瞬间的绞紧让樱井也抽一口气。他是没留什么余地的,并且也谈不上什么温柔。从相叶完全坐在他腿上那刻,他就已经硬了。能忍到现在,也算是他最后的一点纠结了。

抽出再顶送,一寸寸温热的紧裹挤压让樱井的快感升级,他只想跟着本能再往深处去。

脚下摩擦过绒滑地毯,相叶挺起腰,给出一个更顺畅顶送的角度。樱井的每一次挺身顶送都让他的腰在承压,但好在地毯够厚够软,替他卸了不少顶撞间的力道。

“很好……”相叶的手从樱井腰后抚摸下去,“果然……”

“果然——”樱井感觉相叶的手正在自己身后用力按压下去,像是想要把自己更压进他身体里一点似的,“什么?”

“果然,很翘……”相叶仰起脸,感受着十指间的紧致弹性。

“……”樱井从耳根后面连头皮都烫了一下。他更用力地顶送一回,却感觉相叶手上也跟着同方向地用力,简直就像是在助跑冲刺一样。“你……”他感受到一种莫名的羞耻,好像忽然从本能的欲望驱使里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原本其实是站在一个什么立场上。

“怎么……”相叶看着樱井额发上的汗,眼睛里的黑色像是能无止境地蔓延开,“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不是……”完全没入相叶身后的器官被内壁紧裹发热,樱井发根里却凛过一层冷汗。

“终于发现了吗……”相叶按在樱井臀部的手上一个用力揉捏,“没错,我一早就是这么打算的。”

“……”

“我一开始问你的那个问题,是不是就是你最想问我的那个问题?”相叶盯着樱井的眼睛说:“我为什么选了你。”

 

 

为什么是我?樱井翔应该不止一次地对相叶雅纪派去找他的人这样说过:为什么要这么三番五次地来烦我?这是营业妨碍你们知道吗,我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您就不要为难我们这些打工的了,我们老板历来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

他想要什么?我能给什么?

您能给什么我们不清楚,但老板说了,您想要什么,他是知道的。

我?我想要什么?

樱井虽然是这么反问的,但其实他心里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那无非是一个重返大银幕,拿回身为一个优秀演员应该拥有的一切机会。

他可是曾经拿过新人奖,跻身一线片约不断的演员。不敢说他就有多么天赋异禀,但他付出的一切理应是值得这些的。只不过是年轻气盛不懂事,一次和大物前辈合作时的一点争执,他竖了中指——也不至于就堵死了他的每一条路?

是,这个圈子的现实就是如此。等他明白的时候已经迟了。从此人海沉浮,冷暖看尽,也不过就是蹉跎岁月。

直到相叶雅纪这个名字开始出现在他的人生。

他当然知道这个连续几年不断登上所谓富豪榜的商人,但就从没觉得自己会和这样的人有什么交集。

也直到他终于意识到相叶想要的是什么。

 

 

“你们这些人,是不是真以为有几个钱就什么都可以。”樱井站在相叶面前时是这样问的。

“看你指什么了?”相叶摊开手,“比如,让你出现在这里?”

“……别以为我真会如你的愿。”樱井说:“你们那些变态的爱好我没有兴趣。”

“是吗,你也别以为我会强迫任何人。”相叶说:“我是有些爱好,但叫你来,也不过是叫你做些你的本行工作。如果你不愿意,随时可以走。”

“本行?”

“本行。我这里有一个剧本,你来试着跟我演一下。”

“我为什么要演。”

“演了我满意的话,你下一个工作就是电影的片场了。”

“……你说真的?”

“你是质疑我还是质疑资本的力量啊。”

“什么剧本。”

“你是优秀的演员,我相信你能演得好。”相叶从复古纯皮沙发上起身,把剧本递到樱井手里,拍拍他的肩,“先去换个戏服,我在这里等你。”

 

 

——你把这个剧本给我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会有现在吗?

——你以为我是平白穿的今天这身衣服?你以为我又为什么会用了衬衫夹?你以为你那条领带是谁选的?

——你……

——我确实是有备而来,好吗。没做过足够充分的调查,我是不会打无准备之仗的。包括这沙发的尺寸触感,包括这地毯的材质厚度,我都做足了准备。为了今天的这一幕,你不会知道我在你身上下了多大的功夫,用了多长时间。

——你并不是第一次玩这种事,对吗。

——这种事确实不是第一次,但如此大费周章,在你之前从没有过。

——为什么。

——我知道你不愿意。我也从不喜欢强迫。我只会让你从不情愿到情愿,从情愿到求之不得。事实上,你越是不愿意,我越是兴奋。

——你们同性恋的喜好都是这样吗?

——你错了,无关同性异性,也无关你我的癖好都是什么。

——那关于什么。

——关于性满足的最终本质,就是征服。

——你以为你征服了我?

——樱井翔先生,你好像这么快就已经忘了,我的剧本只写到哪里——从你动粗扯烂我的内裤开始,之后所有一切都是你的自由发挥了——那你怎么以为呢。

——相叶雅纪,有你的。

——多得承让。

——我还有一个问题。

 

 

“不用问了,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相叶用力揉捏樱井臀部,按压着他向自己里面深入,“虽然你的脸确实已经足够好看了,但我就是看中你的屁股够翘。”

好一个腹背受敌。

樱井最终是射得头昏眼花没错。

他真不想承认,这可能是他最满足的一次性体验。

竟然是在那样一句充满羞辱意味的话语里实现的。

荒唐绝伦。

无法忘怀。

 

 

“樱井先生,等下的流程是这样的,外面会先有一段简短的红毯,然后再进入剧场开始首映仪式……”

“我知道了。”

樱井推开加长礼车的车门。

抬脚下车。

那亮得有些不正常的鞋面,在无数雪亮的闪光灯里越发亮得异乎寻常。

樱井挺直脊梁,迈步走上红毯。

这部电影从筹拍到杀青,从前期宣发到正式上映,没有一个环节不是备受瞩目,被誉为年度落力投入的最大期待。

樱井翔,作为绝对的男主角,甚至已经被列入年度获奖候选大热。

脚踏红毯时他想,今时今日的一切,配得起他付出的一切。

接着他就在一片闪光灯的洗礼中看到了一个人。

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一个微妙而又纯粹的笑容。

一双恐惧而又思念的眼睛。

一条,  印满了红色唇印的黑色领带。

闪光灯忽然化作漫天雪片纷扬洒落,拉成了高速摄影机的慢放镜头。

 

 

——我还有一个问题。

——不用问了,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THE END








可不,我就是想写这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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