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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卷有益

 

他的膝盖在打颤。

但他努力用脚支撑着,脚弓紧绷起来。

不怪他。

这个姿势的确很吃力。

他应该也想不到,同一个眼罩第二次戴上时,目的已经与第一次相去千里。

我拿起那个粉红毛绒眼罩从身后蒙住他的眼睛时,他正趴在窗口向外张望。花海里,他跪在窗边,脚跟翘起来,脚趾很乖地撑在树屋的木地板上。那样的背影也实在是,过于激发人的犯罪欲了。

不怪我。

他很顺从地随我。可能是以为还有其他惊喜在等着他。就像第一次蒙住眼睛是被牵到花海里的这座树屋来一样。

天呐——

这也太美了吧。

告诉他可以摘掉眼罩时,那双张开的眼睛就像是初生的小鹿一般。

并不讳言地说,我当时便已经动了与初衷偏出了岔路的心思。

但那真的能怪我么。

当他就那样在满窗的花海里歪着个脑袋,我已经不仅仅只是心思走上岔路了。对于这样一个原真般的存在,有些冲动也只不过是很原始的本能。

事实上我知道,无论我这样的行为显得多么唐突和无礼,他也并不会拒绝。但之所以还是要蒙住他的眼睛,可能是为了我仅存的那么一些羞耻心吧。

被蒙住眼睛的他还在乖乖等着还能有什么惊喜,不能不说我还是有些负罪感的。怀揣着这样的负罪感,我从身后将他压在了窗口。

他是有些意外的,但确实并没有抵抗和拒绝。我从后面褪下他的裤子和内裤时,他稍稍僵了一下,就很温顺地给出了一个更为迎合的角度。

天呢——

这也太美了吧。

这样的存在竟然美得有了几分神圣感,让人不立刻占有侵入都会感到亵渎神灵。当然,我这也并不是为了自己略显粗鲁的动作找借口。我知道我的动作算不得绅士,但这样的体位本身也已经和绅士优雅不沾什么边。没有什么更为恰当的东西,随手用被我碰倒泼洒在一边的汽水来做润滑,也实属无奈之举。

顶入的时候我有一种要被融化进他身体里的感觉。这真是不可思议,即使我早已并非未经人事,也对这样的身体感到惊异。

他趴在窗边,每被顶进深处时身体都会向外探一探,那漂亮的肩膀看来轻飘飘的,像在花海里荡漾的波浪,又像能搅起更汹涌的漩涡。

我几乎被迷得头晕目眩,扶在他腰间的手不自觉地向上摸索,掰过他的脸亲下去。这样的姿势会让他更吃力,全部器官没进他身体里,嘴也被我堵得严严实实,一些呻吟在他喉咙里起伏,一些唾液从并不那么贴合的唇边滑出去,落进了不见底的花海里。

唔嗯……

小小的树屋被情靡之音充满,甚至起了涟源般的水声。

我当然是在仅存的理智中辨认出,那是抽送器官时碰撞挤压出的体液粘着声。

十分动听。

虽然不可能比得过他逐渐失控的呻吟。

他的膝盖在打颤。

脚趾也像是有些抽搐起来。

那应该是因为他已经要射了。

我也不确定,只是在看到有花瓣落在他探出窗外的头发里时,最后的理智辨识便都已经失灵无效了。

我俯下身去,想要从他头发里捡出那片花瓣,胯下却是一片粘稠滑腻,滴滴溚溚地滑落下去,淹没本就已经难以支撑的膝盖,让我们两个一起从窗边歪倒下去。

……

 

 

 

天上人间

 

“先生……这位先生。”

“嗯……嗯,啊?”

樱井翔从手里的书上抬起眼睛,发现空乘正在俯身叫他。

“您的汽水洒了,不要紧吗?”空乘边说边扶起桌板上碰倒的三矢汽水瓶,用纸巾擦拭泼洒在樱井西裤上的水渍。

“啊,不,不用了。”樱井慌忙从座位上起身,险些撞到空乘的脸——这张脸怎么会这么像——“不好意思,我都没发现……”樱井轻拍身上泼的汽水,不知自己怎么能看书看得这么入迷,“没事,我自己去处理一下就好。”

“您的西装看起来,不大好处理呢。”空乘侧身让出通道,轻声自语:“可惜了,还是今年的新款。”

很小声本人都未察觉的自言自语,樱井却听到了。他转过脸,“你怎么知道。”

“什么,您说?”

“你怎么认得出……不,算了,没什么。”

樱井低头致意,人家是空乘就不能认得出霓裳本季的最新款了么,以收入水平来说也不是什么够不着的奢侈品价位,有什么可出奇的。

都是因为那张脸。

也实在是太像亲手设计出自己身上这件新款的那个人了。

也怪他,没事上飞机前顺手从机场书店拿了本什么书,明明看书名应该是个挺正经的样子,怎么会是这种……感官文学。他这可是一趟差旅才刚刚出发,看这样的书是还想不想熬过接下来一个人的几天了。

还有这最新款的西装……站在洗手间里,樱井看看镜子里西装上明显洇进糖水去不掉的印记,叹了口气。虽说自己当然还带着其他西装,但还是不知回去该怎么和那位爱衣如命的总监大人交代。

难道要说,自己是因为看色情小说看入了迷才把汽水洒了一身,所以毁了总监大人今季最心水的得意之作——他得好好想个借口才行。

但或许樱井翔不该不知道,自以为的小聪明远不如照这样把实话说出来。

毕竟在他的总监大人面前,他有什么谎言是能不被看穿的呢。如同骰蛊里的骰子,投出了几点都能被看透。

 

 

“樱井翔你?”

相叶雅纪拎起那件汽水渍已经在面料上浮起一层白色粉状印记的西装,不可置信地看向樱井。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唔?”樱井假装并没有发现,握着啤酒转眼看一次又再看了第二眼,“哎哟,这是怎么弄的。”

“你少给我……”相叶提口气,攥一攥西装领口,“你出发前我是不是就说了,不要穿这件上飞机,飞长了本身就容易把料子弄皱,或者干脆就别穿它,你那么多西装。结果你竟然给我——给我把它毁了?”

“不是,你听我说——”

“你听我说才是真的,这是克莱因蓝,克莱因蓝!”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

“你不知道吗,因为这是今年最流行的颜色,所以在上季我们确定新品时面料供应出现了急剧短缺。”相叶歪歪头,“你不可能不知道,这问题还是丢给你去解决的,是不是?”

“我当然记得——”

“如果你还记得自己当时费了多大周折才有了这块面料,或者,记得因为原材料的稀缺这件霓裳设计师款我们全球限量——你今天就不会这么随随便便地对它。”

我当然记得。

“看看这印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干嘛去了。我最近可才看到,说有70%的航空公司都提供机上色情服务,天上人间的,你可最好不是——”

“我跟你发誓,要是碰过这种事就给我天打雷——”

相叶赶紧过去捂他的嘴,“行了给我收声!一天到晚飞的人也不知道个忌讳。”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分神——”樱井伸手过去想从相叶手里把西装拿过来,“这个可以清理干净,我保证,真的我跟你——”

相叶盯着他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你戒指呢?”

“戒……”

樱井也盯住自己的无名指,卧槽,他的戒指呢,他那在意大利特别定制,几次三番没能掏出来,最终掀开骰蛊揭晓的婚戒呢?

飞机上慌忙起身擦拭过道狭窄一片兵荒马乱他因为怕弄脏戒指本能而习惯性地摘下来——樱井心里一凉,不是顺手揣进口袋时掉了出去,就是后来进卫生间清理洗手时落在了那里。

不是个这吧。

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能弄丢,连他自己都不觉得这是个能说得过去的事。

一个分量有些重的沉默。

原本只是几分打情骂俏的夫夫情趣,气氛在这一刻急转直下。不仅开不得玩笑,还是特别格外非常的不好笑。

不幸中的万幸,那个救命的电话就在这一刻福音降临般地响了起来。

 

 

 

祝君好运

 

“喂,对,我是您那趟航班的乘务长,清理机舱时我在您的座位上捡到了一枚戒指,印象中记得是您当时戴在手上的,所以想和您确认一下……对,是吗,那太好了,因为我觉得这件物品意义可能比较重大,登记过后不太放心就先保管在我这里了,您看您什么时间方便去航空公司一趟……啊?什么,不不不,这本来是我的工作,我什么都不能收,我们有规定……”

握着电话的相叶乘务长面露难色,对正在旁边盯着他打电话的樱井翔皱皱眉耸耸鼻子,指指电话示意真不是我不挂,全是这对面没完没了。

“哪里哪里,这真不算什么,这就是我的日常工作……”

樱井双手抱肩,盯着相叶的眼睛里仍然有些怀疑。

“什么,一定要请我哪怕喝杯咖啡……”相叶抿嘴苦笑,对电话那头说道:“那您可能是找对人了,怎么说呢,我可以让您请我为您做一杯咖啡来请我……”

终于挂了电话,相叶长舒一口气。

“呼……人也太客气了,好说歹说无论如何都非要见一面谢我。”

樱井倾身向前,一脸你确定这就完了的表情,相叶看着他眨眨眼,“怎么……刚刚这电话你也都听着呢,我说你还不相信——”

“笑得那么开心,你难道没有忘了什么吗?”樱井说。

“嗯?……啊!”相叶下意识地看一眼桌面上的书,再看一眼手机,“我忘了问了!”

“果然……”樱井眯起眼睛看他,“其实你买的就说你买的呗,干嘛非要说是客人落下的,这有什么,我也不介意……”

“我……我怎么就和你说不清了。”相叶揉一把头发,从桌上拿起那本头等舱座位里连同那枚戒指一起捡回来的小说,“这真是那位客人的,我从来不看这些东西!”

“不看吗?”樱井探身。

“相信我的专业好吗,我在飞机上从来不分神。”相叶说。

“不分神?”樱井再朝他探身,“不分神是怎么认识的我。”

“你觉得呢。”相叶瞪他一眼。

“所以说我偶尔难免会担心也是很正常的,你看,就比如和这个客人的这种认识方式不就……”

“说什么呢你,说什么呢,看看这是什么?”相叶把那枚戒指举到樱井眼前,“这是婚戒,婚戒——你清醒一点行不行。”

“你怎么知道这是婚戒?”

“他戴在无名指上,我看得清清楚楚。”相叶把书拍在桌上,“他当时就是举着这本书在看。”

“那也好办,连同戒指一起当面还给人家吧。”樱井说。

“啊?当面吗,这种书……”

“好啊,还跟我说你根本不知道这里面写的什么东西。”樱井笑。

“……我,我就是稍微翻了翻!”相叶眼神闪烁一下,“就是,有点好奇是什么让那位客人看得那么入神,水打翻了都不知道。”

“那我倒是……”樱井眼里也有什么闪了闪,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不难理解了。”

“……”相叶看他一眼。基于多年来对樱井的了解,相叶已经清楚知道他接下来是想要干点什么了。“这本书你看过了,是吧。”

樱井抿抿嘴,“说真的,写得不差。”

“所以呢。”

“所以,在还给人家之前——”樱井揽过相叶的腰,“我们先试试吧。”

“……试是试,也不是不能试,可咱们先说好了。”相叶戳戳樱井的锁骨颈窝,“不许再弄坏我的制服。”

“不是,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现在都什么年纪了,你还要念多久啊……”樱井攥住相叶指尖。

“你少来,性癖还分年龄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相叶使劲儿抽回手。

“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趁着这制服还没脱就别耽误了——”樱井探身把相叶往桌子上推,“完事我好和你一起去把书还给人家。”

“对了。”相叶抬手挡在樱井胸口,“一起去是没问题可千万别穿那套霓裳。”

“为什么,那不是你精心给我挑的礼物吗,还说是限量的,哪里见不得人了。”

“不是见不见得人的问题,穿过去我怕万一撞衫就尴尬了。”

“撞衫?”

“嗯,那么打眼的克莱因蓝……竟然真的还有人能穿。”

“你越说我越想去见见那个人了,感觉——有点危险。”樱井紧紧搂住相叶,从他耳后的制服领口吻进去。

是挺危险的——”相叶瑟缩下脖子,“你可别犯老毛病。”

“对我有点信心,我可是把这辈子的运气都花完了,不终身使用怎么能甘心。”樱井笑着轻咬相叶的耳骨,推他躺倒下去时,那本头等舱客人的书被推落在地上,封面柔软的粉绿相间里,作者的名字若隐若现。

 

 

 

笔尖生花

 

“来了,我看看,老师你的……是这杯。”把咖啡杯放在樱井翔手边的登机牌上时,相叶雅纪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他正在看刚刚走到咖啡岛柜台前的两个背影,“怎么,老师在看什么,还笑眯眯的。”

“没什么。”樱井笑着端起咖啡。

“什么嘛,老师又卖关子。”相叶在他对面坐下,“这趟回东京也是,净搞突然袭击,弄得人措手不及的,这还没呆两天又突然要回北海道。”

“东京签售的事明明还是你安排的,说什么突然。”樱井抿口咖啡。

“签售我是知道啊,带我回你家这种事竟然能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你觉得合理吗。”相叶也气哼哼地喝一口咖啡,“唔嗯,好好喝啊。”

“结果不是很好吗,你比我在我家受欢迎。再说,这种事怎么能提前说,说了你还能睡一晚上好觉么。”樱井笑着说:“不,不对,你睡不着,就是我睡不成一个好觉了。”

“什么意思……”相叶反应了一下,探身压低声音:“老师又开始了!最近是写感官小说写多了开始上瘾了吗,这是机场,公共场所不要这么大声讲这种荤段子好吗。”

“啊?说什么呢,我哪有啊。”樱井放下杯子一摊手。

“不想和你争,下本书不许再写那种题材了。”

“认真的吗,因为反响热烈才来东京做签售的可就是那本。”

相叶扁起嘴想了一会儿说,说:“老师要做迎合市场的那种作家吗?”

“且不说迎合市场也并没有什么错,吃饱饭才有一切。”樱井说:“我也并没有特别迎合市场。我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一向如此。你知道的。”

“我倒也不是,有什么别的意见。”相叶看看他,声音压得更低,“别总是以为我蓝本写人物行吗?这都多少年了,老师还没写腻吗。”

“说什么腻——我这挖掘不尽的宝藏如此得天独厚,不写你——”樱井也压低声音靠近他,“不是暴殄天物么。”

“老师你——”

“嘘——”

樱井竖起食指示意相叶别出声,有两个男士走到他们隔壁的桌边坐了下来。

“怎么了……”相叶小声问。

樱井没出声,用眼神示意相叶看看隔壁桌上的书。

 

 

岁月如歌

 

书放在桌上,樱井翔小心地把戒指戴回无名指。

柜台里的相叶笑着让樱井翔该登机去登机,要还的东西都已经物归原主了。

咖啡岛里人来人往,一张桌上放着一本兜兜转转来到了作者本人面前的书,书名也很简单,简单到,无数时间线,每一个平行宇宙里交错擦肩的人,都读得懂它。

——《爱是》

 

 

 

 

爱是霓裳,是好运,是流经草原的千江入海

爱是一期一会,爱是三生有幸,爱是十全十美

2021.8.25




过年好立风女孩们。
十年了立风女孩们。
今年我们也还在这里。
敬最好的两位先生,敬最浪漫的我们。
如果,明年,还能在这里再见,那我想,我们这一生也许都不会分离了。
如果,不会再见,那我想,祝你们早安、午安和晚安。





拍手[44回]

PR

A

温柔地杀死龙的方法

无人之境

 

B

水气球、棉花糖、和内田有纪

狼、女仆、与香辛料

烟、吻痕、和暴风雪

我室友才不可能是神经病

菜刀王子和不用菜刀王子

贵族拉郎小剧场

 

C

幻井

番外:绿野焰踪

 




坦白说,意识到又到该年度决算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从没有哪一年像这一年的时间被压缩得如此失去了正常的密度,真的像从去年眨个眼而已就到了这时。
或者也是因为,这一年对我来说真的过于困难。这种困难特别困难在难于言表,无法实体化,每说十句要删掉十一句。
我没有想过自己会度过得这样艰难。并不是不能面对和接受,而是失去得如此真实。
过去的两年里,除了一直在失去重要的东西,我不知道我还经历了什么。这种失去真实地重伤了我的情绪,人不会一直处在无休止的尖锐疼痛里,但情绪里被种下的病灶却能隐而不发时刻作祟。这种状态到了今年已经开始让我时常处在一种悬浮的状态里,长时间无法集中注意力,总是像在抽身看着自己,还有这个越来越虚幻和模糊的世界。
所以如果确切一些来说,我应该是弄丢了这一年的时间。
我很努力去克服情绪病的发作,但收效不大,越来越严重的资讯焦虑也给我的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因为这样我在最近删除了所有社交软件,希望通过断网彻底调整和治疗一下自己。
我知道,到现在知道这里,还会来这里的人应该已经不会超过二十个人,也谈不上给多少读者交代。但是还会看到这段文字的你,就是我想要给个交代的人。我觉得这样的文字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内容,但也许你还是会想要看到一下,知道一下。
过去十几年的时间,我在这个精神世界真的过得很幸福。我想你也是,我想因为这样,这些如此私人的话我也可以说给你。
我知道每个人都在经历自己的艰难,也都在努力去度过,我觉得每个人都很棒,也不要觉得世界就有多糟,也未必有多糟。我在经历一些艰难,但也不是就过不去了。人生其实不要看得太重,我们对这个世界和宇宙都知道得太少,意义这种东西看轻一些,但多给自己留更多可能。
我希望你们都过得好,像过去十年来的825一样好。如果没有两位先生,我撑不到今天,因为两位先生也让我还想要再继续下去。我真的很爱他们,也很爱你们。 我不想说什么一切都会好的空话,但总有些人值得。真的值。
第十个825,我还在,我也会继续在。




拍手[24回]

A

汉谟拉比法典与24个比利

子不语

釜中泣

征服

 

 

B

一台行车记录仪的自白(8.25²贺)

追夫三人行

我男朋友的情敌才不可能这么可爱

淫花堆

鸽子

梦鱼

乱点鸳鸳

鲜车怒马

剑玉少年(&玩具屋)

雷之一击

神奇隔板Ⅱ

猫山狗海

完美证词

玩具屋(异色版)

花开番外

 

C

幻井

番外:魔力扑克

 




例行功课,距本年度825还有一周。
功课做完,感觉好像可以对自己说一句:你这一年真的很努力。
没想过在这一年里我能把自己燃烧到这种程度,可能是过去几年里最尽力而为的一年。感觉自己是真的拿出了向死而生的觉悟。
我已经不再问意义,也不介意是否被需要。不追过往,也不虑将来。获得自由的唯一方式就是活在当下。
两位先生,真的给了我太多超乎想象的东西。这十年富足而饱满的精神世界无与伦比,更别提那些毫无意义的狂热带来的万丈光芒。
我上辈子做的好事一定是感天动地,才会在这辈子遇到了这样的西皮。
如今这辆车几乎是空车了,倒也已经并不特别感伤。这就是黄金广场内分手,时代门外再重聚。自从前爱到现在,是哪个可一可再。你回来,你不回来,是否会比我更精彩。哪怕天塌下来,也仍然值得与你们用余下时间谈论爱。
今年仍然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来年的再聚。
在可见的不可见的未来里,希望我们永不错过。

拍手[0回]

 

你是宇宙间仅有的一朵花。

You are the only flower in all universe


“这是专属于飞行家的浪漫。”

樱井食指轻敲回车键。

“传说圣·埃克佩里借看星星为由,载着康素爱萝到空中向她求婚,她要是不答应,就带着她一直这么飞下去。”

“对对,非常,非常浪漫。”樱井张开手朝下按一按,示意正在听课的学生冷静,“但你们同时也可以想一想,这其实是不是也是很有些可怕的。”

“不会啊。”一个声音从旁边冒出来。

樱井脸上面不改色,手已经伸向一旁晃动食指示意“安静”。

“也可能因为这种戏剧化的开端,才会有了此后的故事转折——”他继续娓娓讲道:“婚后,敏感高傲的康素爱萝与埃克苏佩经常冷战。后来,埃克苏佩写下了《小王子》,书中那朵美丽孤傲的玫瑰,便是他的妻子康素爱萝。”

“这不是更浪漫了吗。”旁边那个声音再一次钻出来。

樱井抿了抿嘴,不能转头又实在想要用眼神告诫“别出声”,只能朝旁边攥了攥拳。

“在这里我想让大家思考一下,小王子对于玫瑰的感情和作者对妻子的感情投射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你会如何理解整个故事中‘玫瑰’的内涵寓意?”

“你渴不渴?”

樱井终于在这句话里转过了脸。

“嘘——”指指支架上的手机屏幕,张开手挡在脸颊边,用口型对旁边说:“声音会收进去。”

一直蹲坐在旁边椅子上的相叶于是这才“哦哦哦抱歉抱歉”地捂了捂嘴,再蹑手蹑脚地站起身走开。

樱井于是再转回头,朝直播屏幕微笑道:“同学们可以在这堂课期间把自己的思考随时交上来,对,就打在屏幕上。”

暗自喘口气,樱井还是没有完全习惯这种直播式的网络授课方式。从大学教授到中学老师,教书这么多年,这种讲课方式还是让他有些坐立不安——不安的因素当然并非自己这样就不会讲课了,而是来自屏幕外的某个干扰项。

“与举世皆知的《小王子》不同,很多人可能并不知道作者埃克苏佩飞行家的身份。实际上,他毕生都在飞行中度过,最终飞向了无人知晓的星球。”

樱井熟练地讲述着,这节阅读理解的内容实际上并非教材上的规定章节,只不过既然特殊时期已经特殊到了这种前无古人的地步,他也多少想讲一些有益于身心放松减压释放的内容。兴许也谈不上什么寓教于乐,说是他自己的个人风格可能更贴切。

樱井翔的个人风格。

中学课堂不同于大学,有固定的班级更没有随意出入的旁听,可在线的网络课堂就不同了——每一次上课都有大量不明账号涌入直播,这让樱井隐约起了一种重回当年大学阶梯教室的错觉。

樱井翔的个人风格是什么,时隔多年果然还是——赏心悦目——说来也怪,他如今倒是并不反感这一点了,对这种认知也没什么特别抵触。如果有人能就着他的脸多读下几本书,他倒是一点都不反对。他不知道这和什么有关,时间,年龄,还是别的什么。

“对忠贞爱情的象征……永远的高岭之花……同学们的想法都不错,还可以再继续发散。”樱井眯起眼睛看着屏幕上的评论留言,其中一条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狐狸呢。

“很好,有同学提到了狐狸。”樱井笑道:“有很好地做功课,也找到了很好的着眼点……嗯,作为另一个重要角色出现的狐狸又象征或者隐喻着什么呢,大家也可以讨论一下。”

很快,评论区就展开了关于玫瑰和狐狸谁是真爱的争论。

樱井笑着摇头。都是这个年龄的孩子,也正常。对所有文学艺术作品的理解和接收都会随着年龄的变化而有所不同,还是女子高生的时候,就该展开这种青春期的讨论吧。

——“你有没有想过要回大学?”

想起几年前相叶就曾经认真地这样问过他。

“为什么这么问?”樱井说。

“没有啊,就是不知道你每天都和这样年纪的孩子打交道,会不会有点烦。”相叶说:“你毕竟曾经是大学教授。”

“怎么,我是哪里流露出对这份工作的不耐烦了吗。”樱井笑着问。

“那倒没有,只是……”

“只是你自己这么想,是吧?”

“我只是始终觉得……”

“觉得什么。”

“让你留在中学教书是一种屈才。”

“哎哟,这个词用得,真承你看得起了。”樱井笑得很开心,伸手过去搂住相叶的脖子,“我的后半生都用来搞定你一个就足够我施展才能的了,用不着更多空间展拳脚了。”

“你这么说……是说我是问题学生的意思?”相叶斜睨他。

“没有没有,并不是这个意思。”樱井揉揉他的脑袋,“是说你永远都是那个相叶君,你身上的可能性值得我去挖掘一辈子。”

“你就是说情话最行……”

“真的吗,我只有这一点行吗?”

“你想干嘛……别说着说着就动手行吗……”

“那不行我得证明一下自己可不是只会说——”

……

樱井脸上热了一下。

这还在上课呢,他都在琢磨些什么东西!

“嗯咳。”他清清嗓子,一杯咖啡从桌面上被推到了手边。

樱井抬眼,相叶在桌边用口型对他说——就说你嗓子干了。

樱井低下头。当然他也不知道这样低一下头是不是就真的没人看到他是忍不下地在偷笑了。

“同学们的讨论都挺好的,实际上,玫瑰当然关乎爱情,但也不止关乎爱情。”他偷抿一口咖啡继续讲道:“他是单纯又孤独的小王子,对寂寞宇宙与无边自由深深着迷,同时怜惜着他爱的那朵独一无二的玫瑰。但在遇到狐狸之后,他才明白,他的玫瑰之所以会独一无二的原因。是狐狸告诉他,你我只是普通的你我,就如同玫瑰曾经只是普通的玫瑰,只有当对方存在时,我们才成为了彼此的唯一。”

手机屏幕上飞过无数红心。

其中又有一句评论吸引了樱井。

——玫瑰和狐狸实际上是一体的。

樱井仔细看了看那个账号,发现是非学生的不明账号。

“有位同学说得非常好,玫瑰和狐狸,有可能都是我们自己。”他还是继续讲下去:“这是关于本我与超我的一层思考,也是追寻爱与学会爱的过程。”

说到这里时,樱井身后“嗖”地窜过一条影子。

评论区里一片“刚刚老师身后是什么”、“是飞过了一只猫没错吧”、“不是我一个人眼花吧”的插花。

“嘘——我是猫,你怎么跑进来的——小翔在上课——”

相叶努力想要压低却仍然钻进耳朵里的气音在樱井身边形成了追猫环绕声。

“那么今天这节阅读理解课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同学们可以根据今天课上讨论的几个主题来写一份读书笔记。”樱井提高声音说:“大家可以让自己的想法尽量飞远一点,说不定会和小王子相遇的。”

樱井长出了一口气。

看一眼咖啡碟边上放的甜甜圈,终于可以拿起来咬一大口。

“雅纪——”他起身活动一下腰,“没事,让我是猫进来吧,结束了。”

“哎哟。”相叶正把怀里的猫往书房外一送,“樱井老师下课了?”

“这个网课比在教室讲课还累啊。”樱井扶一扶脖子,“上得我全身紧张。”

“是吗,但你讲得超级好啊。”相叶笑着说。

“你有在认真听?”

“那当然。”

“我今天有一瞬间啊,好像感觉回到了以前L大的阶梯教室里,你来听我课的那时候似的。”

“诶——那我确实是来旁听了呢。”相叶站在樱井跟前眨眨眼,“老师又这么快就发现我了。”

“……”樱井反应了一下,恍然道:“是你。”

“樱井老师觉得我的阅读理解怎么样?”相叶张开手搭在樱井肩上。

“那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能说——”樱井在他腰间一揽,“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啧啧……老师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相叶说:“还好意思说人家作者的求婚可怕,也不想想自己当年。”

“我当年怎么了。”

“我觉得我要是敢不答应,你也敢带着我一直飞下去。”

“那你……是我的玫瑰吗?”樱井蹭蹭相叶的鼻尖。

“别给我出这种陷阱,老师也太狡猾了——这题我可是会的。”相叶搂住樱井脖子,“我不要做你的玫瑰。”

“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是那朵玫瑰,你就要出走飞去宇宙了,是不是?”

“胡说什么。”樱井用力揽紧相叶的腰,“我哪儿也不去。”

“你哪里也不去,那就成了那朵玫瑰的责任,对吗。”

“我说,你都在琢磨些什么呢?”樱井蹙下眉,“阅读理解读出的都是每个人的内心,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也没有啦。”相叶的笑眼里坦坦荡荡,干净清澈一如以往。看着樱井的脸,他说:“我可能就是刚才看着在那里讲课的你,心里想着……这样的一个你,我到底是怎么弄到手的吧。”

“……”樱井抿嘴忍了下笑,“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吗。”

“怎么,那樱井老师有答案吗?”

“既然相叶同学这样问了,那我就来认真回答一下。不过在那之前——”樱井搂着相叶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推,两个人躺倒在沙发上。“我想先预收一下学费。”

“老师什么时候成了这么现实的人?”相叶躺在沙发上笑。

“时局艰难,老师我也是要养家糊口的人。”樱井也笑。

“养你的狐狸吗?”相叶眯一眯眼睛。

“这位同学,还记得自己刚才的阅读理解是怎么做的吗。”樱井胳膊肘支在相叶脸旁边,“玫瑰和狐狸实际上是一体的。”

“你看到了……”

“所以说我要养狐狸也没错。反正无论是玫瑰还是狐狸,我就是要养你。”

“我用得着你养?”

“我知道你用不着,我说的是——既然相叶同学把功课做得那么好——驯养。”

“你总是这样……时不时就用这种情话耍赖。”

“那你看看,我是怎么把你弄到手的?”

“难道不是威胁我不同意你就去把自己埋在树底下?”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是怎么把你弄到手——”

樱井说着,一直蹬在沙发边的脚忽然一阵锐痛。

“嘶——”他往沙发下一歪,坐在地上掰自己的脚。

“怎么了?”相叶坐起来滑下沙发,伸手过去扳过他的脚,“看看,还什么都没干呢,这叫什么来着——出师未捷身先死。”

“哟把这个小同学能的竟然还用起古诗来了,嘶——”樱井一咧嘴,“我就是这网课上得时间太长了,坐的。”

“怎么说的来着,我好歹是你教出来的?”相叶瞥他一眼,“再加上你这段时间在家天天鼓捣以前的东西,那堆成山的旧书,什么论语啊三国啊我都跟着翻了不少。”

“是吗?”樱井有点兴奋,想要靠近相叶一点,却被相叶扳着脚动不了,“这位小同学怎么会可爱成这样?”

“得了,你在那里断舍离,我在后面没少跟着收拾。居然还留着以前咱俩用过的旧手机,你想干嘛呀?”

“那你还不是留着当时我的那件牛角扣大衣?你想干什么?”

“那,好好的衣服没破没坏还能扔了?”

“还有第一次……时你穿的那件羽绒背心也……”

“我警告你闭嘴了啊。”

“好好——所以你看,我就是又要上课又要收拾,有点累到了而已。”

“我看你就是在家呆得缺乏运动。”相叶手上使劲一掰,“我就说让你跟着我每天做体操吧,你已经到年龄了,必须保持锻炼。”

“嘶——你那个操也不知是谁编的,什么魔鬼运动法,一般人可真受不了。”樱井活动着脚踝,“再说我到什么年龄了,我没事。”

“怎么,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体能下降吗?”

“我担心什么……”

“这每天都在家对着我,还想要驯养我……你就没点压力吗。”

“……那我是不是只有用实力证明自己了。”

 

 

再次把相叶扑倒的时候,樱井发现夏天在木地板上滚一洋也挺不错的——宽敞,自在,没有边界,不怕掉落。

每一个吻都可以扎实降落,带着温度,带着水份,悉心栽培在宇宙的每一颗星球,而生出一朵花来。

每一次抚摸都一如当初,划过越发分明紧实的肌肉线条,给出汗如雨下的湿地沃野,春风化雪,绽成大片夏花。

每一声喘息呻吟都还是那个搂住他不放说着“教授我喜欢你”的音调,依然像个孩子般地撒娇说“我要”。

只有肩膀越发坚实,手臂越发有力,拥抱越发炽烈,反应越发敏感,性感——更浑然天成——是不愧我教出来的,还是你本来就天赋异禀呢。

指间穿过发丝,像时光流经掌纹地图,花香满径的来时路,到了年龄越发不服输的后半程,都因为有你,而成为了一部永恒的成人童话。

感谢你,教会我爱。

感谢你,带我飞行。

 

 

关于这位同学敏而好学的发问。

如果我曾经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出走,那么我飞去的地方遇到的狐狸一定也是你。或者说,我遇到的任何都将是你。是你教会我爱,是你让我找到自己,是你让我明白,我们之于彼此的唯一。

反过来说,也是一样的。

如果你也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不安,那么你会存在的任何所在,都一定会被我遇到。或者说,你就是为了遇到我才会在那里。

你是我在这宇宙间仅有的一朵花。

因为有你这一朵花,我的宇宙才会存在。

因为有你,我才是我。

因为有我,你才是你。

这就是我们能把对方弄到手的唯一原因。

 

 

虽说老师当年也曾经是SNS追夫的弄潮儿,但时代飞跃,稍一个不留神,已经因为人到中年而尚未完全跟上科技变迁的脚步,总是有些玩不转智能手机和这些五花八门的直播方式。

暗夜绿的手机像是面朝着一个宇宙,屏幕星空里悠然飘过一句留言。

——老师,您的手机收音忘关了。

 

 

END

 




精灵生日快乐!!
一直惦念草原花开的永远的小甜饼,爱你你懂。
无论时间线过去多久,飞了多远,草长花开,宇宙就在。


拍手[3回]

 

樱井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究竟有没有在任何时间任何场合见过相叶穿背带裤了。如果没有,那他那种脱口而出的反应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为什么他就是知道呢。

不知道。

没有答案。

并非所有事情都如他的工作一般,从来都有一清二楚的数据支撑以及确切答案。

但樱井清楚记得的是,那天临别之前,エリカ叮嘱过他的话。

“妈妈生日就快要到了,哥。”

樱井知道。

当然知道。

自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家庭伦理剧各种揭开真相彼此相认之后,他和双胞妹妹的相约相见是越来越多,但是与亲生母亲的共聚却是屈指可数。

虽然并不承认,但樱井心里知道,无论每次能找出多少这样那样的理由,都无非是有意无意的逃避表现罢了。

倒并不是因为心有怨怼。

恰正是既无埋怨,才更近似陌生。没有过往的记忆,也就缺乏共有的话题,更不知彼此应该关切些什么。

每次见面,场面总是多少有些尴尬——或许只是樱井自己这样感觉。事实上即使是任何一种场合里也很少有难得倒他的,更别提会一直出现长时间沉默的场面。

但人生就是,总难免会有活不明白的时候。

这种情绪和气场,理应具有心电感应的妹妹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哥,妈妈是一直很惦记你的。”エリカ是不止一次若有似无地对樱井提过的。

樱井当然也知道妹妹的用心良苦。

所以即使是潜意识里有多少硬着头皮,他也会强硬地命令自己,这个面,该见总是要去见的。

“我知道,我只怕,最后反而会惹她不开心。”樱井对妹妹是十分坦率地交底的,“前两次……你也记得那个场面的感觉,我怕反而会变成她糟糕的记忆。”

“我也知道……所以这次我请了救兵来了,哥你可以放心,一定不会像以前那样再冷场的。

エリカ这样说的时候,樱井其实已经有了不良的预感。

 

 

他注定的半个家人,怎么也绕不过去的那个名字。

 

 

“阿姨,生日快乐!”

相叶雅纪带着大大灿烂笑容出现的时候,樱井并不能说有多意外。

很显然,他那个妹妹能搬来的救兵,还能有谁。

当然,那也绝对是最不辱使命的救兵了。

“哎呀,相叶君,真不好意思还让你特意跑来。我都和エリカ说了不要硬叫你来了。”亲生母亲这样说的时候,樱井多少有些不自在,不知这话其实是说给谁听的。

“您看您这话说的,没人叫我呀,我自己非要跑来的。阿姨的生日我可记得清楚呢。”相叶这样说的时候,樱井完全相信他说的是实话。有没有什么搬救兵这回事,这位先生也一定会不失礼数地到场的。

大家在餐桌边落坐的时候,端着点起蜡烛的蛋糕上来的人也是相叶。

不是那对双胞胎兄妹,却反而显得再自然不过。

这实在是一种了不起的气场。樱井心里这样想。

唱过生日歌,蜡烛吹灭之后,母亲切过第一刀,樱井主动起身从她手中接过蛋糕刀,仔细地为大家分起蛋糕。

“哥,我来吧。”エリカ站在他身旁轻声说。

“不用,你还担心我这点事都做不来么。”樱井笑着小声对她说。

“我不是怕奶油蹭脏你的西装么……”

“……”樱井轻咬下嘴,扫一眼自己的西装袖口,确实是有蹭到奶油的危险,刚刚应该先脱了上衣再开始的。

毕竟是他最好的三件套之一。

才会在类似现在这样的正式场合来穿——微妙的是自己母亲的生日却让他郑重至此。

“哥哥抬下手。”身后忽然有个熟悉的声音这样说,并且已经伸手拎起自己西装的领子往左手边脱下去。

樱井下意识地抬起左手,左边衣袖就很顺滑地从胳膊上脱下去。

“把刀换个手。”那个近在耳畔的声音又接着这样说。

樱井有些僵硬地把蛋糕刀换到了左手。

西装上衣十分顺利地从身上脱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反应,右手袖口已经被仔细地挽起,露出手腕上的手表。

“好了。”

把樱井西装搭在胳膊上,相叶笑着这样说。

一系列的动作堪称行云流水,眨眼之间自然完成,没有任何不妥之处——那只是在旁人眼中吧。

于樱井来说,后脊梁的每一节骨头都似乎绷得要错位了。

他手上继续切分着蛋糕,但额发底下的细汗只有自己感觉得到。

“唔哇,哥哥这西装好压手。”相叶这样说着,转身往衣架方向走过去。

“你以为是你哦,哥哥是精算师哎,这只是基本的职场军装而已。”エリカ在一边玩笑道。

“……”把刀切进奶油海绵蛋糕里的樱井想,不,其实你男朋友他一身的休闲装扮才是正解。

“可不是么。”挂好西装,相叶走回餐桌边坐下,“我其实到现在都搞不太清楚,精算师其实具体都做些什么呢。”

“就是用统计啊数学什么计算保险啦年金什么的……嘛,总之就是很厉害的那种工作。”エリカ说。

“别听她说,就是算账的。”樱井把分好的蛋糕递给相叶。

“诶……”相叶看看樱井,再看看碟子里的蛋糕,“难怪蛋糕分得这么均匀整齐。

“这有关系嘛!”エリカ拍相叶一下。

“当然了,行为模式都会受职业影响的。”相叶一本正经地说。

“你这些词是从哪里学来的……”

“哈哈哈哈哈……”

席间气氛一派愉悦和谐。

樱井全身的不自在多少也放松了一些——只除了右手腕间那一抹若有似无的触碰遗留。他希望这一席能够早一点结束,但同时,也许他又希望这一席能够尽可能地慢一些。无论哪一种,他都知道,全是不应该。

“对了对了,大家先稍等哈。”蛋糕吃完的时候,相叶蹭蹭嘴角,从桌边起身。

“对了,相叶君今天也带了相机。”エリカ一拍手,“来让他拍合影。

樱井于是想起来,相叶是职业的摄影师。

事实上他应该是不必想的。

相叶家他已经去过多次。房间里摆放着多少摄影器材他是心知肚明的。可又再转念一想,摆弄那么多种高端摄影器材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会同步一个手机歌曲?

个中原由。

他明明该知道。

可即使如此,从一开始,他又曾经有哪一次拒绝过呢。

这不行。

真的不行。

擦过右手腕的灼热小火慢煎般,让樱井深深意识到,“不行”真的不能只是说说而已。他把挽起的袖口放下,系好袖扣,心下清楚,自己必须要有所觉悟。

“来来,エリカ你和哥哥一起站到阿姨身边去,给你们一起拍一张。

端着相机的相叶雅纪,笑着这样说的时候,樱井看着他的脸,不知道世上为何会有这样懂事识体的人,体贴他人总于无形,全身上下像没有死角一样的舒服。

 

 

——糟的是,这些并不是他没办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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