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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喏,这是哥你的箱子,赶紧上楼收拾你的东西。”樱井舞把几个没撑开的纸箱子往樱井翔怀里一塞,对刚刚进门还想说点什么的他摇摇手指,扶着他的肩膀往楼梯上推,“嘘——别说什么都别说,今天你回来的唯一任务就是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没让妈直接把你的东西都打包当废品扔出去的吗。”
“我……”樱井哭笑不得地往迈步上楼,“我只是想说你让我把上衣脱一下?别这么把这些纸壳往我身上怼行吗,这面料经不起刮。”
“你明知道今天回来是收拾东西吧?还穿这么一本正经的三件套,等会儿看你蹲得下去不。”
樱井无可奈何地摇头,拎着纸箱往楼上走。他自然知道回来收拾东西是应该穿一身休闲便装方便活动的,但要是说起这些年来,只要是回家,他几乎没有一次不是一身正装滴水不漏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形成这种行为模式。或许是觉得只要回家来见父母,他就要是那个得体周正的社会人吧。
“回来了?”母亲的声音让樱井抬起头。
“啊,妈。”樱井笑开。
“笑什么。”
“没什么,站在这里我忽然想起很久之前那次搬家,你从楼上把我的东西直接砸下来。”
“怎么,你还想再试一次?”
“不不不,我这不火速回来收拾了。马上,立刻。”
樱井三步并作两步跳上楼梯,跑进自己的房间。
喘口气,脱掉上衣搭在一边,撑起纸箱,樱井环顾一下整个房间。
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反正基本停留在大学毕业那时的状态。这么多年过去,就算是家里没有改造两代同住宅的这个打算,也该是时候重新装修整饬一下什么的了。虽说这两代同住应该还不知道将来是要和自己弟妹的哪一个同住,但反正不是他就对了。
虽然整个房间里为数不少的各种奖杯纪念都印证着他优等生的经历,但至今为止他是不是真算得上一个得到家庭认同的长子,他并不确定。
挽起衬衫袖子,摘下手表,樱井把大学时期什么环境经济学和中小企业金融论笔记的笔记,校际橄榄球奖牌,在美国留学时的演讲比赛纪念,各种毕业证书资格证明装进箱子,再站起来看一眼书架最上层的四个小塑料瓶。四颗智齿还摆在这里,都不知是不是该继续收起来留下去。拨开这四个瓶子,樱井看到的是一排令自己都疑惑不清的侧脊。
抽出其中一个CD盒,打开——樱井笑着捂了下嘴——掰碎的游戏盘和撕烂的说明书。曾经因为和母亲吵架他掰了游戏光碟撕了说明书,被母亲追打到骑在身上痛骂“我工作买来的游戏就是给你这样糟蹋的吗”。樱井很想说妈你不是吧这东西居然还给我留到现在,是想让我看见就想起被你骑在身上揍的教训吗。
叛逆期里做过的傻事可真不少。
他可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啊。
合上CD盒扔进箱子,樱井的手摸到一个皮质的侧脊。他本来觉得自己该是不认识这件东西的,但是摸到皮质磨沙的手感时,身体记忆就被唤醒了。
一本墨绿色的手帐。
年代久远,他已经不知道换过多少本新手帐,以至于完全忘记了它的存在。
由于皮质十分优秀,虽然流露着岁月走过的痕迹,但几乎并没有褪色。沉静的墨绿色,像一片密度过于浓郁的森林海,像某一个季节令人心安的湖面。
翻开之前,樱井其实已经想起这是一本记录了什么内容的手帐。
这让他一时没有翻开,而是顺手把它塞进了西装上衣的内兜里。
唰——
当天晚上,几个纸箱的东西放进后备箱,把车开出自家车库准备转弯上路时,樱井手上一拨转向灯,挡风玻璃前的雨刷应声起舞。
樱井愣了一下。
下雨了吗。
抬眼看天。
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反应完全不对。
就算是真的下雨了,雨刷也并没有自动感应功能吧。
自己怎么会拨错的呢。
真是奇怪。
雨这种东西。
你毫无准备的时候,它说下就下。你期盼着它来时,它就姗姗来迟,或者干脆不到。
樱井以为那天夜里是会下雨的。
因为这样的以为,虽然是周三,但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相叶会来。因为这样的没有预料,他才会在相叶出现的时候毫无准备慌了手脚。
那时他正从台上下来,因为没有看到相叶的身影,又以为外面已经下起了雨,情绪从高亢点下滑进了一种肾上腺素耗尽的虚无里。刚刚倚在吧台边,一个短发女生就朝他走过来。
“嗨。”
“Tina。”
有一段时间没和Tina打过招呼了——自从他带相叶来这里那天之后。
“今天这段,我很喜欢。”Tina异域风情的眼睛里是一层淡淡的撩拨。
樱井也是习惯的。毕竟他们之间也一直就是这种关系。“喝一杯吗。”他说。
“也不早了。”Tina歪歪头,朝樱井扬扬下巴,“你身上有吗。”
樱井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因为过往的很多个周三里,他和她之间一直都是这样心照不宣简单直接的来往。各取所需,就不要搞得那么复杂,话多了反而尴尬。
“应该——”他伸手去裤兜里掏了一下,果然摸到了——掏出来时他意识到,这应该还是那天晚上两只手同时伸向的,那盒超薄。
他正想说“有”时。
樱井从Tina的肩上看到了推门而入的相叶。
没有撑伞,干净清爽的相叶。
要命的是,正面对面。
要命的还有,第一时间他们的目光就碰到了。
樱井慌忙想要把已经掏出来的那盒超薄塞回兜里,却是再三再四也找不到那该死的裤兜。
直到相叶已经走到近前,他才终于把快要攥成一团的纸盒硬揣进了兜里。
几回眼波间闪烁交错。
还没来得及一个招呼。
“没有吗?”Tina问道。
樱井抿了下嘴,“没有。”
相叶看着樱井。
“我有。”站在Tina身后,他说。
Tina转过身。
“我有。”相叶从自己兜里掏出一盒超薄,从Tina肩上朝樱井扔过去。
樱井下意识地接住。
Tina不明所以地再转向樱井,用目光表示“这什么意思”。
樱井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相叶,想要在他眼睛里寻找到一个点,一个可以让他把自己的想法传达过去的点。
但是失败了。
相叶的无边黑眼睛里找不到一个肯接纳他的支点。
蔓延开的全是不屑的寒意。
樱井轻舔了下唇边。
把手里的纸盒一握。
“谢了。”他朝相叶摆下手。
“客气。”相叶笑笑,转身往门口走去。
有一场雨那一刻在樱井心里不期而至。
那天他从卫生间里边扣皮带边走出来时,那场在他身上倾盆而下的雨让他连发根都湿透了。谈不上什么高潮过后的疲倦,他连自己是怎么射的都不太记得。
推门离开百年法的时候,他因为一直低着头而看到了当天凌晨已经搬到店外的垃圾桶。
最上面的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牛皮纹纸包装得特别整齐漂亮,簇新得即使是在一堆垃圾里也能闪出光来。
樱井伸手过去的时候,一场真实的暴雨突如其来,砸在他的脖子后面,砸得他紧咬住的牙齿间咯吱作响。
to be continued
暴风雨再猛烈些
為什麼我到現在都沒看到七
ಥ_ಥ